已不想待在這裡守著,和一個賊頭賊腦的丫頭曬成兩條肉乾,他起了身,右手依舊扣緊阿籬,不怕!有這丫頭在,不怕那摔到傷了腦子的笨溫嵐不上鉤,哼了聲,“有些人,天生就是賊胚!”
阿籬還是笑,微帶踉蹌跟隨他前行,“那倒是,當心點,這種天生的賊胚聽說還會偷心呢!”她望著他毫無溫柔的死鉗著她的手,沒來由得,一陣幸福感湧上心頭。
司徒悵作惡心狀,“別再說了,別讓我已餓壞的肚子又反胃!”
“你的意思是……咱們要去吃東西?”阿籬雙目燦亮,幸福的感覺更加踏實,這男人,掉了錢袋還能安心去吃飯,果然是有點兒家底,除了人長得好看,現在,他又有了別的長處。
“我的意思是……『我』要去吃東西!”司徒悵轉開眸子,不願讓她一臉餓死鬼的表情影響到自個兒食慾。
“不打緊。”
阿籬用另一手拭掉流下的口水,笑意盈盈,“我向來都撿人家的殘羹剩湯,尤其喜歡……”她笑得很可愛,很真誠,“吃你吃剩的。”
“我吃東西向來不留渣!”他哼了聲,有些詫異自己的舉止,他不是個度量狹小的人,卻何以對這丫頭例外?難道是記牢了她給的一擊?他冷哼,“老祖宗說吃東西留殘渣,日後討娘子會是個麻子。”
“難怪我臉上沒麻沒斑的,”她的笑容很深,害他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還真是謝謝你了!”
“謝我個屁!”司徒悵難得說粗話,漲紅了臉,“死丫頭!你能不能有點兒羞恥心,別盡對著我流口水。”
“好哥哥!你能不能輕點兒,弄得人家好疼,”阿籬眨巴著眼睛,絲毫不怕旁人聽了會錯意。開玩笑,她在妓院裡待了三年可不全在鬼混,她抬高司徒悵猶捉緊她的手,眼底滿是笑,“你是費盡千辛萬苦才在燈火闌珊處覓著夢中佳人嗎?幹嗎這樣死捉著不放?”
燈火闌珊?夢中佳人?!
司徒悵像是觸著死老鼠似的將阿籬的手扔遠,再退了三步之遙,回想起被人打著腦袋前那一路上的“牛屎運”,如今看來肯定與這丫頭難脫干係,換言之,距其三步之內必定有事,為求安全,他鬆開她,反正他看準她不敢偷跑。
“不許再說話了,滿嘴噁心。”司徒悵快步向前,“如果你還想吃到東西,就給我閉上嘴。”
“閉嘴可以,但總可以睜開眼睛看你吧?”阿籬緊跟著司徒悵,賊兮兮地笑,有句話叫秀色可餐,沒想到這句話竟也可用在這男人身上,光瞧著他,她竟已半飽。
“不許!”他沉聲一吼,不許她將垂涎的眼神粘在他身上。
“也不許,”她語帶惆悵,唉了一長聲,“你好霸道,算了,不許就不許!”她閉上眼,連帶著也停下了腳步。
“你又在做什麼了?!”走兩步沒見她跟著,司徒悵轉過身,望著那留在原地緊閉著雙眼的丫頭不覺一肚子惱火,沒了她就沒了溫嵐!他只得往回走。
“是你不許人家看你的,”阿籬說得順溜,“但眼睛若睜開就會看見你,不睜開又不會走路,沒法子,我只得停住了。”
“睜開眼睛走路!”他在她眼前站定,一臉沒轍,“我讓你看。”
“不要!你好凶。”阿籬眼睛閉得更緊,“與其看個兇巴巴的惡男人,我寧可閉著眼睛哪兒也不去,你走吧,別當是我死纏著你。”
“你……”司徒悵渾身火氣,在想到颯騏亞時咻地滅了火,他擠出難看的笑,“我不兇了也不惡了,咱們好好去吃個東西,成嗎?”
“不成!”阿籬扭頭換方向,“你連我的名字都不喊,說不兇是騙人的。”
“阿籬乖。”司徒悵跟著移動腳步,努力不讓她的名字像自齒縫裡迸出,“這會兒總能走了吧?你不是也餓了嗎?”
“不走!”阿籬回答得乾脆。
“為什麼不走?”氣紅臉的司徒悵生怕自己將要爆了血管。
“折騰了這麼久,害人家餓得沒了力氣,沒人攙,我走不動。”
請搞清楚到底是誰在折騰誰!
還是說,她想讓人打斷了腿才肯走?
司徒悵在心底怒吼,卻又怕阿籬還有更刁鑽的要求,咬咬牙認命的向阿籬伸出了手。
阿籬自眼縫中窺知詭計得逞,甜甜笑開,身子一縱,兩手伸向前不是去牽司徒悵的手掌,而是攬住他手臂,像只樹獺掛在樹上般賴在他身側。
“你……”他的咒罵聲停在喉中。
矮他一個頭的阿籬,小小身子柔軟地貼緊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