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平亂髮,拍拍臉頰,希望在男人睜開眼時給他個好印象,讓他在頭痛之餘能夠笨笨地、好心點兒地別猜出她就是打破他腦袋瓜子的兇手。
阿籬瞧著男人的面容,突然間有些恍了神,雖然他眉心深鎖,五官糾結,可這男人,生得還真是好看呢!
也難怪方才在窄巷裡,她一眼便相中了他。
阿籬紅了臉,十六年來,頭一回,對個不知名的男人起了莫名的好感。
下一眼,在見著男人瞿瘦卻孔武有力地握緊她不放的手時,她嘆口氣,如果,如果他們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初次見面就好了。
如果……如果她是個端莊秀雅的名門淑媛就好了!
她雖自知五官長得不錯,可哪個正常男人會對個面黃肌瘦、瘦骨嶙峋、又拿了石頭砸他腦袋、偷他錢袋的髒丫頭心生意動呢?
阿籬屏著氣息不敢動彈,候著男人睜開眼。
候著她未知的命途!
第八章
驚煌失措的亞亞跑過一條巷,再轉過一短弄,頭還不時往後頭瞧,不瞧還好,這一瞧,一個轉彎道砰一聲響竟與來人迎面撞上。
“對不住!對不住!”亞亞不住向人賠禮,可頭一抬,身子抖了抖,不得了,來人一身差服,該是官府的人吧!
而且,不是一個,是十來個一隊的官兵。
亞亞下意識將手上男人的錦袋藏至身後,不讓官兵看見了她犯案的證據。
可這些差人卻不看向她的手,只是對著她的臉猛瞧。
“像不像?”
“好象……”
“我也這麼覺得……”
“再找不著,咱們可慘了……”
幾個人交頭接耳,其中一個從懷中取出了張畫像,接著幾個人猛點頭,“像!就是她!肯定沒錯!”
天!亞亞臉色發白向後跌了一跤,她不過是偷了幾次錢袋,竟……被畫了畫像成了通緝犯?
“帶走!”領頭差人下了令,一個壯漢靠近亞亞,將她身子架起像持小雞似的押走。
“救命呀、救命呀!阿籬……”
亞亞的聲音隨著她小小的身子漸漸遠去,兩旁見著的人們紛紛移開好奇的眼神,既是官差拿人,誰有膽敢多吭氣?
阿籬睜大眼消化著眼前叫司徒悵的男人告訴她的話語。
“所以……”她悄悄吞落口水,“你和亞亞是舊識……”
“她叫溫嵐!”
司徒悵沒好氣,“隻手撫揉著雞蛋大的腫包,另一手則捉緊”兇手“,這丫頭真以為他會蠢到相信她只是個無辜的、好心的、無害的過路人?
阿籬憨憨一笑,傷者最大,順著他吧。“溫嵐就溫嵐嘛!原來你和溫嵐是朋友,想帶她回鄂溫克山寨,你早說明是自己人,咱們就不會動你錢袋的腦筋了呀!”
“誰和你是自己人?”他撇得乾淨,冷冷一哼,“動錢袋的賬算了,動我腦袋的事可別想跟我打迷糊賬!”
“你又知道是我乾的?”這麼多年可不是白混的,她打死了不認他又能怎樣,“你後腦勺長了眼睛?”
“不用長眼睛,”司徒悵哼了聲,“聞味道也知道,”他捏捏鼻子,“你身上那味兒八成三年不曾好好洗過澡了,人還未近身,味兒就已傳到。”
“都聞到味兒了還不知道提防?”被人嫌惡也不是三天兩天的事兒了,阿籬壓根不在乎,她眼神滿是輕蔑,“你被打是活該。”
“刁丫頭!”司徒悵沒好氣的低喊,算了,只要找到了溫嵐交差,啥事都可善了。
見對方臉色暫緩,阿籬甜著笑心底撥著算盤,“司徒大哥,方才你說託你找回溫嵐的颯寨主,是不是,嗯,是不是挺有錢的?”
“是不是幹你什麼事?”司徒悵沒好氣,若非為了溫嵐,為了颯騏亞的指令,他可沒工夫跟這長著一臉算計的丫頭周旋。
“怎不干我事?我還等著向颯寨主討賞呢!”阿籬笑涎著臉,“是我將溫姑娘從河裡拼死拼活救上來,再好生照料她的唷!”
“好生照料?!”司徒悵涼涼地笑,“教她拐騙偷東西?”
“別這麼見外嘛!”阿籬笑得一臉無辜,“未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人嘛!總得要經過點兒磨練才會長大。”
“沒想到你還讀過書嘛!”司徒悵挖苦著。
“喂!別這樣!”她嬉皮笑臉,“如果能有選擇,卿本佳人,奈何作賊?”
“那可不一定,”等這麼久不見溫嵐迴轉,司徒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