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人影一晃,就溜到了他們開來的那輛車的背面。夜市上常有小偷光顧,扒竊車內的錢財物品。所以大胖儘管喝酒,眼光卻時不時地瞄一眼車。
車內有才從清水灣別墅裡拍下的田鵬遠的錄影。此物萬不能失。大胖一個激靈,他對鍾慨二人低聲說了句:“好像有賊,我去看看。”
說完,就起身悄悄地跟了過去。
謝虹一驚,目光連忙追隨大胖的背影而去。
大胖冷不防出現在那人的身後,把那人嚇了一跳。
大胖喝問:“你小子,鬼鬼祟祟地躲這兒幹什麼?”
那人是個外地口音,他故作鎮定道:“沒幹什麼。”
大胖發現那人一身酒氣,褲子尚沒有提利索,輪胎旁邊的地上新有一攤水跡,明白過來,不由好笑道:“怎麼能隨地小便,一點公德也不講?”
誰料那人聽罷,反理直氣壯道:“哥們,這能怨我嗎?這得怨你們青川市的政府,政府光知道搞夜市賺錢,可附近卻連個公共廁所也沒有。人又不是酒瓶子,總不能光有進口沒有出口吧?人有三急,活人不能叫尿憋死,沒辦法,只好自己想辦法就地解決嘍。”
大胖哭笑不得道:“你做得不對,你還挺有理。”
那人繼續振振有詞道:“我知道我做得不對,也沒理,可是錯不在我。莫非讓我們這些納稅人再自掏腰包,在這裡蓋個廁所不成?那不是扯淡。”
說完毫無愧色地走了。
一番話說得大胖愣在了那兒,眼睜睜地望著那人離去。
他搖頭一笑,也正要離開,剛才啤酒卻喝得太多,此時肚子裡一沉,也感到有幾分內急起來……
不一會兒,謝虹見那人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大胖並沒有將他當場擒獲,當下心裡納悶地咦了一聲,她看了一眼鍾慨,卻見鍾慨避開了她的目光,埋下頭去吃飯,也不向她解釋。略一思忖,隨即也明白過來,當下臉不覺羞得通紅。她連忙將目光轉向別處,佯作若無其事地去觀看周圍的男男女女。
謝虹把目光不經意地四下瀏覽著,忽然透過星羅棋佈的食客,在人叢中看見一個女人的身體的側面,那面容似曾相識。待那女人與對面的男人談話時微微地左右轉頭之際,她再定睛細細一看,心咚咚跳了起來,那不是鍾慨的妻子那天心嗎?
上次鍾慨在家中請客,那天心果真如鍾慨所說做得一手好菜,人也長得乾淨、利落,夫妻和諧恩愛,配合默契,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天心此時與一個大腹便便老闆模樣的男人對面而坐,那男人笑容可掬,為她殷勤地遞上一串燒烤。謝虹不識,這個老闆即是魏國立。
不是在做夢吧?依上次的印象,那天心不像是那種紅杏出牆的女人呀?謝虹不覺得有點呆了。鍾慨就近在咫尺,要是讓他發現了老婆此時與別的男人在一起宵夜,可就壞了醋了,他該作何感覺?有哪一個丈夫又能容忍老婆的這種不端行為?
鍾慨轉過臉笑問道:“謝虹,怎麼不吃了?”
“噢……”謝虹回過神來,她惟恐鍾慨看見,連忙笑著慌里慌張地回過頭來,並用身體有意無意地去擋住鍾慨的視線。
她胡亂吃了幾口菜,眼睛餘光望去,卻發現鍾慨並沒有隨著她將身子轉過來,而是如同被誰施了定身法一樣定在了那裡。
毫無疑問,在工作中養成了善於捕捉蛛絲馬跡的鐘慨,也看見了與一個陌生男人坐在一起宵夜的自己的妻子。
謝虹有些驚慌失措地也隨著鍾慨一起,扭頭看去。
說也巧了,也許目光中本身就有灼人的能量,正在這時,那天心也不約而同地轉過身來,她也看見了自己的丈夫與一個年輕姑娘坐在了一起。
魏國立發現那天心神情有異,也順著目光望過來。
這一桌是那天心和魏國立,那一桌是鍾慨與謝虹,一時間,這兩男兩女四人的目光碰撞、交織在了一起。
這目光對視的兩桌人卻誰都沒有注意,嘈雜混亂的食客中,另一個角上,還有一男一女
二人的目光,正賊眉鼠眼地盯向了這裡。
男的是程北可,女的是他的女朋友,準確地說是他的性夥伴,叫王夢瑤。
魏國立似乎看出了幾分端倪,含笑問道:“你們認識?”
那天心自嘲一笑道:“何止認識,他就是我的丈夫鍾慨。”
魏國立感興趣道:是嗎?那太好了。相請不如偶遇,我很早就想認識這位大名鼎鼎的神探了。是不是把他請過來,我們正好一起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