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前路的迷茫中看清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麼,願意為此奉獻三年的熱血和堅持,並能自覺地遠離外來的誘惑和干擾一往無前地跨進另一扇驛站的大門。
張起靈,這就是你的目的和所要的效果對麼?你相信每一個孩子,你愛每個孩子,你要讓九中成為他們人生中最好的一個驛站,你為他們找尋可以勝任這項工作的導師,你默無聲息地用你的方式改造著九中和九中的每一個老師——在引導的同時被引導,共同來完成這一項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事業。
教育,不單是教,還有育。
百科辭典上對“育”的解釋是:按照一定的目的長期地引導和訓練。
對,是引導,而不是灌輸。
吳邪坐直了身體,找尋前排那個沉默的背影,猜測他的表情和藏在冷漠表象之下的——那顆心。
如有靈犀一般,他轉身,依舊沒有表情的臉,依舊淡然地幽深的眼,越過眾人直直地和吳邪的視線糾纏在一起。
人群中,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只有你,會懂我。
只是,我的心,真的剝開來,你願意看麼?
吳邪這廂三魂丟了七魄,會場那廂掀起了另一輪新的高潮。
“怎麼了?”吳邪剛剛回神,就聽胖子笑罵,這幫小兔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胖子回過頭來掃了一眼吳邪:“快看看,樓上的,那邊,是你班的兔崽子不?明天給我揪教導處來。”
吳邪順著胖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還真是自己班那塊,要不就是隔壁班,剛剛光顧走神了,這會這麼熱鬧到底是咋了?
“好像是,要不就是七班的,咋啦?老師都發完言了?”
胖子懶得理他,一嗓子衝各位副班主任吼出去:“都是誰班的兔崽子,明天都給我揪教導處去,反了天了……”
大家一陣鬨笑。
吳邪聽了聽發言的內容,不由得同情起胖子來。
看來教師的發言結束了,現在該是學生髮言了。既然話題是“我的九中”,那談話的內容無外就是校園怎麼樣,老師怎麼樣。而看這樣子,吐槽的焦點都集中到了給他們留下了深刻印象的教導處主任身上。
而且明顯地,學生們受到了剛剛新老師發言的影響,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長江後浪推前浪,開始只是幾個大膽的調皮的學生在說,後來,學生們主動跑到主持人手裡搶話筒,話題漸漸地從胖子蔓延到幾乎所有老師,就連校領導都沒有幸免,一個個吐得相當的有創意。再後來更是發展到,沒有被吐槽的老師默默地在心裡流淚——是不是老子不夠有個性啊,怎麼還沒吐到我啊!
吳邪都快笑抽了,九中是他的母校,有很多老師以前教過他的,這過了五六年了,怎麼孩子們的吐槽和自己當年吐得一樣?也太不與時俱進了吧!
吳邪控制著自己的氣息,不能笑得太狠,不然一會兒唱《在梅邊》一準岔氣。他的節目比較靠前,因為今年是雲彩壓軸,解雨臣又要配合他《在梅邊》裡的青衣,所以,早點演完,好給解雨臣調控下面節目的時間。
掏出手機看了看,也差不多該去換行頭了,想到“行頭”想到解雨臣,吳邪牙根直癢,在心裡咆哮了兩遍:尼瑪的啊!讓那個帶墨鏡的精神病快點來收了這個妖孽,快點來為直男除害吧!
遠在S市的黑眼鏡窩在轉椅裡,兩腿交叉架在辦公桌上,盯著眼前飛快閃動的電腦熒屏上的程式碼,猛然間來勢兇猛地連打了兩個大噴嚏,差點把鼻血都打出來,連忙放下長腿抽了張紙巾擦了擦鼻涕,抬頭看看中央空調,嘴裡嘟囔著,見了鬼了,大九月天的打噴嚏,哪個不開眼的唸叨我。
上午,學校的道具箱運過來的時候,解雨臣給吳邪挑了一堆長長串串掛在腰上、脖子上、手腕上的鏈子,說是這樣跳起來比較酷。當然,給他伴舞的男生們更喜歡,不用學校準備,自己就把自己打扮得又潮又酷。最後,解雨臣還拉著吳邪的手說,這又細又長的手指真好看,你該不是練過鋼琴吧。吳邪一陣惡寒,一把抓住解雨臣的手攤開五指和自己的合在一起,說道,瞧瞧,瞧瞧,你誠心磕磣我呢吧,你這手指比我長半個指節,還來說我的手長。解雨臣笑著將吳邪的手抓在手裡道,不能跟我比,我五歲就開始練琴,都二十多年了,一般人的手長成你這樣太少見,真漂亮。吳邪狠狠地抽出手,憤憤地朝解雨臣比了箇中指。解雨臣手疾眼快,拿起一個指環套上去,一直擼到指根,嘴角挑得要多勾人就有多勾人,伏在吳邪的耳邊說,我不喜歡戴套,不過是你的話,我願意。滾你媽的,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