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很清醒,很清醒,他喝酒只會麻痺小腦,大腦倍兒清楚自己在想什麼,甚至醉的死去活來時做的事兒都歷歷在目,清清楚楚。他從不斷片兒。
vv的香味很好聞,他還想要更多。於是他努力往她身上爬,湊過去嗅她的氣味。在迷離的醉眼裡,他看清了vv驚慌的表情,眼睛睜的大大的。長睫毛像慌張的蝴蝶撲扇翅膀,似乎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她急促地呼吸著,檀口微張,暖香噴到他面板上,讓他喜歡的不得了。
他看到vv哭了。
莊言笨拙地說:“不要哭。”
vv於是用力咬住嘴唇。抽抽搭搭地聽話忍住。
麥克風“噹啷”一聲滾到地上,撞的酒瓶“叮噹”亂滾一陣。
到了清早,vv扶著莊言去結了賬,她抱著莊言的胳膊,怕莊言小腦不好使走路摔一跤。莊言被她用力摟著胳膊也很安心,因為他怕vv走不動道兒。
服務員瞧見莊言頭髮亂糟糟,一臉宿醉樣兒,驚訝鮮花插了牛糞。因為vv除了小禮帽找不著、銀髮有幾根翹到了天上,其餘的細節都端正細緻。連妝都抽空另補了一下,神采煥發,正在紅著臉瞪服務員,彷彿在說,看什麼看!
服務員知道這麼打量顧客是不對的,連忙收錢辦事兒。
莊言左耳朵不靈光,vv右耳朵也不太好使,所以他倆總是莊言在左。vv在右,兩個人在清晨涼颼颼的初秋街道上慢慢走。莊言問女朋友:
“等會吃早餐的開門了。咱們吃點東西,然後是開房大睡一覺呢?還是抓緊時間遊山玩水?”
vv歡天喜地的說:“你拿主意啊。第一次約會吧,難道還要我來傷腦筋嗎!”
莊言低頭瞧瞧自己,羞赧笑道:“如果是約會的話,那我的模樣也太慘淡了點。我的強迫症在鞭笞我啊。”
“湊合就這樣吧,我不挑剔。”vv智商歸零。本來她在義大利嬌慣得連咖啡豆都能挑剔出千般道理。
然後莊言信以為真。居然帶vv去嗦了碗粉。vv被鹹得一早上都嘗不出味兒。
太陽漸漸升起,街上人多了起來。趁vv買冷飲的時候,莊言跑去報亭買了份旅遊地圖,站在vv身邊翻看。vv咬著芒果奶昔,貼過來看地圖。兩個人細細參謀著今天的路線,先去哪哪哪,吃點啥啥啥,然後坐船去對岸,晚上去江邊。
正在商量著,突然平地起了狂風,颳得地上飛沙走石,報亭都立不住,報紙嘩嘩竄上天空,連遮陽傘都折了。直升機旋翼“突突”飛轉的聲音疊加起來,寬闊的大街上至少投下三架武裝直升機的陰影。連一聲預警都沒有,三輛武裝運兵車在街口牢牢停住,嘩啦啦往下淌特種部隊。整條街被從兩頭封死,命令聲,引擎轟鳴聲,直升機盤旋聲,飛沙走石聲、慘叫聲排山倒海地湧進長街。
莊言抬起頭,面前已經剎住兩輛裝甲自走炮,黑洞洞的炮口瞄準溫馨的冷飲鋪。裝甲自走炮前面,三排武裝到牙齒的特種部隊已經迅速進入戰場,反坦克穿甲火箭、強電場捕獲網噴射系統、大口徑穿透彈突擊步槍以及各種叫不上名來的特種作戰武器“唰唰”瞄準了他和vv。女人的尖叫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後面那條街,後面的後面那條街,全都被佔領封鎖,一剎那,商業街變成了主戰場,所有人都插翅難飛。
莊言聽到身邊的vv說:“言言,那個,我說的假期,”
他扭頭瞧女朋友,看到vv仰頭瞧著自己,咬著吸管嘟囔:“我其實是逃出來的。”
“咔擦”“唰唰”“吱吱吱”所有武器全部上膛瞄準,電磁場武器開始充能,指揮官開始用擴音器喊話:“你們已被包圍,請立刻放棄抵抗……”
vv擰頭怒視指揮官,嚷道:“閉嘴!”
指揮官訕訕地放下擴音器。
vv鬆開莊言的胳膊,翩翩走向所有火力的包圍圈。這灑脫出塵的背影讓莊言心如刀絞。但是他站在原地沒有動,因為他明白vv知道這一切會發生,而她現在的舉手投足,都是深思熟慮的決定。
走到一半,vv回頭,雙手拿著芒果奶昔,瞧著莊言悽然笑道:“你走了之後,怒火鳳凰就像監牢一樣。越獄一天大概是極限了。但是愛著你的話,至少我的心是自由的。”
然後她低頭捧著冰涼的奶昔,順從地走向印著棲鳳徽記的裝甲吉普車。指揮官和特種部隊像被摩西劈開的紅海,退向兩側,給vv讓路。
莊言把地圖捲成棍子,噔噔噔走去追vv,頓時迎來一片“咔擦”端槍聲,四個特種隊員撲上來要按住他,莊言拿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