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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回走,兩隻手電筒不斷地掃射著兩旁,謹防豹人在某個地方伏擊他們。

“公豹會怎麼樣?”哈爾問父親,“它要是看到我們把它的一家子都弄走,會來攻擊我們嗎?”

老亨特說:“一頭雄獅可能會在幾分鐘之內攻擊我們,但豹子不是顧家的東西。它與母豹交配之後就不再管了,讓豹媽媽照顧孩子和自己。要有豹爸爸的話,它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兒呢!”

羅傑突然被手上一陣涼冰冰的感覺嚇了一跳,那是動物的鼻子,一定是豹爸爸的,它一口就會咬在自己抱著小豹子的手腕上。扔掉小豹子,跑吧!——朝下一看,不是豹爸爸,是狗媽媽,他們的露露。

這是一條母狗,很漂亮,是馬裡餵養的,雖然是條母狗,但論力氣、膽量、威武一點也不比公狗差。而且它還有一條任何公狗也比不上的優點:它愛每一個長著四條腿的小東西。為了來參加這次探險活動,它不得不撇下一窩小崽,而現在它似乎想給兩頭小豹子當媽媽。它跟著羅傑一道走,不斷地嗅著兩頭小豹子,還用鼻子拱它們。

走出了黑暗,看到了營地的營火和四周的帳篷,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老亨特說:“抬個籠子來給兩個小傢伙吧,要個大的,讓它們有地方玩耍。”

馬裡和圖圖從一部卡車上拖下一個裝獅子用的大籠子,老亨特將一條厚毛毯墊在一個裝衣服的大籃子裡,然後把籃子放在籠子的一個角落。小豹子們進了它們的新家,正當籠門要被關上的時候,露露一下子竄了進去。

“出來!”馬裡喝道。但露露嗚嗚地叫著縮到最遠的角落裡。老亨特說:“不如讓它呆在裡邊,看看它要搞什麼名堂。”

馬裡關上籠門。露露開始打量兩個大絨球,它坐了下來,似乎在沉思。然後,走向前挨個兒地嗅著兩個小傢伙——它們不像它的小狗崽,但也是那麼可憐巴巴的,肯定得有個媽媽來照顧它們。

它走到籃子旁,回過頭望著兩頭小豹子,輕輕地叫了幾聲。很明顯,那意思是說:“到這兒來!”但小傢伙沒聽懂,它們靜靜地、害怕地躺在籠子冰涼的硬板上。

露露一副神色沉重地模樣走到兩個小傢伙跟前,用嘴噙住一個的脖頸後面,把小傢伙叼離籠底放進了籃子,安頓好了一個又叼另一個,然後它自己也跨進籃子躺下,身體圈成半圓狀,又用前爪把兩個小傢伙撥拉到身旁。兩頭小豹子只“喵”了一聲就拱到它身子底下去了,很顯然,它們喜歡那溫暖。非洲的夜晚仍然是很涼的,雖然這兒靠近赤道。

老亨特這時正給哈爾治療手臂和胸口上的撓傷,幸運的是,哈爾的厚獵裝多少起了點保護作用,才不至於被撓得很深。

“不就是抓撓了幾下嗎,沒事兒!”

“被豹子‘抓撓幾下’不是鬧著玩的,如不好好治療,後果可能很嚴重。”老亨特說,“它的爪子非常毒,因為它吃的是動物的死屍,還有,它爪子縫裡會藏著那些腐肉。坐好!”

#奇#老亨特用涼開水給他沖洗了傷口,塗上消毒藥水。馬裡到叢林裡取來一些草根和樹葉,他將這些草藥擂成漿然後用紗布包裹在哈爾的傷處。

#書#但是他左臂上有一條傷口很深、很寬,這樣治顯然不行,必須縫幾針,而老亨特翻找醫藥包也找不著縫合用的貓腸線,已經用完了。

#網#馬裡開口了:“用螞蟻來縫。”老亨特聽說過用螞蟻縫合傷口的事,世界各地的原始民族都會使用這種技術,但他從未親眼見過,這一次要開眼界了。他專心致志地瞧著馬裡用一根小棍在捅一個蟻山,這是非洲大陸上隨處可見的一種蟻山。白蟻勇士們被惹惱了,衝出了好幾百只。馬裡用手捉住一隻,用手指頭捏住蟻頭直至它的嘴巴左右張開。他另一隻手熟練地將哈爾的傷口捏合在一塊,再將螞蟻的左右兩顎對準傷口的兩邊,一鬆指頭,兩顎就跟鉗子似的將傷口咬合在一起。馬裡將蟻身掐斷,緊咬著傷處面板的兩顎連同蟻頭就留在傷處直至傷口癒合,那時即可將蟻頭取下。馬裡一隻一隻地將螞蟻捉來咬在哈爾傷口上,一直到整個傷口全部縫合為止。哈爾和父親欽佩地看著這個黑人如此這般地縫合整個傷口,最後他用剛才擂碎的草藥敷好,纏上繃帶。經這樣處理過的傷口,癒合是不成問題的。老亨特為保險起見,還是給哈爾打了一針青黴素。

這時東方已現玫瑰色,沒有人再想睡覺。昨晚密霧之中還有一個疑團尚未解開:狩獵隊的蹤跡辨認權威喬羅昨晚上哪兒去了?出發時已經喊上他,但當需要他辨認蹤跡時他卻失蹤了,他為什麼留在營地?他真的留在營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