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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沒有認出他來。

他看起來有些失望。“鮑勃·加文。《郵報》記者,記起來了嗎?”

她看看他的汽車,她以前見過,是在埃德溫娜·布魯姆家所在的那條街上。

“你一直都在跟蹤我。”

“是的,一直在跟著你。覺得你會幫我找到格雷厄姆。”

“是警察來了嗎?”她把頭扭過來,一輛巡邏車的警笛呼嘯著沿街向他們開過來。“是你報的警。”

“趁警察還沒來到,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你可以給我提供獨家新聞,說傑克身上的罪名只不過是栽贓陷害;我的報道可以改成這樣,說你不是幫兇,而只不過是整個事件中的一位清白無辜的旁觀者。”

凱特怒視著這人。一個月來的擔驚受怕在她心中所積蓄起來的憤怒幾乎就要爆發出來,而鮑勃·加文就在這憤怒的中心。

加文扭頭看見巡邏警車向他們開來。不遠處還有兩輛警車朝他們開過來。

“快一點,凱特,”他催促道,“時間不多了。你就用不著蹲監獄,我也可以拿到早就應該拿的普利策獎,只要15分鐘我就可以名揚四海。這些不就夠了嗎?”

她氣得咬牙切齒,但反應卻異常平靜,好像這種制怒的方式已經被她練習了好幾個月了。“是疼痛難忍,加文先生,是在15分鐘內讓你感到疼痛難忍。”他兩眼盯著她。而她卻拿出巴掌大的罐子,對著他的臉,擠壓上面的觸發器。氣化辣椒粉末不偏不倚噴進加文的眼睛和鼻子,臉被染成了紅色。這時,警察從汽車裡鑽出來。鮑勃·加文在人行道上徒勞地抓撓著臉,巴不得把眼睛都摳出來。

一聽到警笛聲,傑克就沿邊上的一條街道飛奔而去。

他停下來,手扶著一座樓房大口吸氣。他感到肺部作痛,寒風抽打著他的臉。他所處的位置很空曠,不利藏身。他可以繼續向前走,但是就像一張白紙上的一隻黑螞蟻,一目瞭然。警報聲越來越響,但他辨不清是從什麼方向傳過來的。

實際上,警報聲來自四面八方,並且越來越近。他拼命朝另一個拐角處跑去,停下來,朝四處窺視。看起來情況不妙。他的眼睛盯住了在街道另一端豎起的警用路障上。他們的圍捕戰略很明顯。他們知道他的大體位置,用警戒線圈住一個較大的包圍圈,再一步一步地縮小,反正有人有時間。

但是,他卻對這一帶很熟悉。他的很多公設辯護當事人都是來自這個地方。他們的夢想不是上大學、進法學院、愛家顧家並且在城郊擁有一座躍層式住宅,而是賣袋裝餅乾能掙多少錢,過一天是一天,也就是說如何生存。這就是人所具備的強烈生存動力。傑克希望自己的生存慾念也足夠強烈。

他迅疾地沿小巷跑著,前面與什麼遭遇他心裡一點兒也沒底。他認為即使當地的重罪犯也會被惡劣的天氣擋在屋內。他幾乎要笑出聲來,在巴頓…肖公司的他以前的合夥人不會到這個地方,即使有全副盔甲的大隊人馬護送也不會到這個地方來。他更像是在冥王星上奔跑。

他跳過用鐵鏈串起來的柵欄,著地時身體有點失衡。他伸手扶在凹凸不平的磚牆上穩住。這時耳際傳來兩種聲音:一種是他自己急促的喘氣聲;另一種是跑步聲,是幾個人的腳步聲。他被人發現了。他們正朝他跑來。警大就會被帶過來,你可跑不過四條腿的警犬。他衝出衚衕,朝印第安那大街跑去。

傑克又沿另一條街跑下去,車胎的吱呀聲朝他飛來。他往哪兒跑,就有一隊迫蹤者迎過來。被他們抓到只是時間問題。他往衣袋裡摸摸那個小包。他要它有什麼用呢?他對任何人都不信任。一般來說,從被捕者那裡收繳的財物要列一個清單,上面要有適當的簽名,監管護衛還要在場。但所有這些在傑克眼裡都不起作用。凡是在成千上百的法警眼皮底下生殺予奪、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人肯定能夠從特區警署那裡拿到犯人的私人財物。他把一切都押在口袋裡的這個小包上。華盛頓特區不設死刑,但是不準假釋的終生監禁也好不到哪裡去,而且從多方面看來還要糟得多。

他跑進兩座樓之間,踩到冰上,撞上一堆垃圾罐,重重地摔在人行道上,他爬起來,連滾帶爬地來到街上,擦破了胳膊時。他感到的痛,又覺得雙膝發軟。他不再打滾,試圖爬起來,但卻動彈不得。

一輛汽車的前燈迎面向他照過來。他感到警燈明亮刺眼,這時,車輪離他的頭部也就只有兩英寸遠。他又跌倒在瀝青路面上。他喘不過氣來,不再動彈了。

汽車門彈開。傑克迷惑地抬眼看去,開的是後面的門。接著駕駛室的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