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青蘿是否真的有孕,有什麼關係?若她真的是個本本分分的,不管青蘿有沒有身孕,他都不會作什麼。本王的引誘有何用處?若她真的做了什麼,本王看的,只是她的舉動本身,和後果無關。這有什麼不厚道的?只要她行得正坐得直,誰也挑不出她的錯處來。豈能當做是我故意找她的麻煩呢……”
他也不願意和一個女人為難,這事兒,細究起來,真像是他在算計馨蘭似的。好像設了個局,等著馨蘭鑽進去。
但若不試探一番,對馨蘭的為人,他真的有些不放心。
他擔心馨蘭有歹心,日後會害了菀汐。
哪怕是試探這一番,馨蘭並未對青蘿做什麼,他都不可能因此兒放心,更何況是不試探呢?
他的長子,卻不是他的嫡出,這真是一件太讓他頭疼的事兒。但留子殺母的事兒,在馨蘭沒犯任何錯的情況下,他是做不出來的。沒到那個份兒上,不至於殘暴到這種程度。
容菀汐見宸王態度堅決,心裡頭,也料到了幾許他的用意。隱約能猜到,宸王之所以要對薄馨蘭做此番試探,都是為了她日後的安穩。
可是皇家的女人哪,在孩子生下來之前,和生下來之後,性子會有很大的不同。就算是原本不爭不搶的人,一旦有了自己的子嗣,為了自己的孩子,少不了也要動了些爭搶之心。更何況,薄馨蘭原本就不是那樣不爭不搶之人。
但這是女人之間的事兒,既然她坐著宸王妃的位子,享受著這個位子所帶來的一切好處,自然也該承擔這位子所帶來的一些麻煩。這是她應該自己處理、自己面對的事兒,本不需要宸王的幫忙。
宸王不給她找麻煩了,而是處處護著她,這讓容菀汐覺得,心裡還挺不舒服的,覺得自己被他保護得太過,一無是處。還不如他偶爾給她找些麻煩,添一點兒樂趣的好。
晚膳後,雲裳剛撤下了飯菜,卓酒便來複命了。
“殿下,成了。屍首是……”
“到底是個可憐人,也別草率了,找個山頭兒,給他好好兒的下葬吧。”
“是。奴才這就去辦。”卓酒道。
就知道殿下雖然下令殺了這工匠,但卻不會真的把這條命不當命。因而並未直接扔到亂葬崗去,而是回來請殿下的示下。
聽得宸王做如此安排,容菀汐也是心下稍安。覺得……宸王即便在冰冷起來的時候,也還是保有善良在。
或許,這就是宸王和太子最大的不同——心底的善良。
太子為了解決麻煩,直接給人滅門,不用問,他也一定是連一絲愧疚都沒有的。至少,宸王還能吩咐人將那工匠好生埋葬,也算說明了心內有愧。
……
宜蘭院裡,薄馨蘭說了要早些歇息,撤掉晚膳之後,就讓吳嬤嬤和敬敏退下了,只留了冬雪在屋裡服侍更衣。
屋子裡只剩下這主僕二人的時候,薄馨蘭才道:“我不過才去了兩次而已,香來院的那位,卻巴巴兒地去了三次,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呢。”
冬雪低聲道:“奴婢說了,娘娘可別惱。人家怎麼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呢?人家現如今是王府裡的新寵,若非殿下受傷了,這一陣子,只怕殿下少不了要留宿在香來院。原本說好的,要帶娘娘進宮去參加宮宴,怎麼忽然就派人過來說,說娘娘的身子不舒坦呢?”
想起這件事兒,冬雪至今仍舊為自家主子感到委屈。
娘娘明明好端端的,雲裳卻過來,直接道:“娘娘身子不舒坦,殿下說讓娘娘好生在家裡養著,不忍心勞動娘娘。但已經和太后說了,要帶個孫子進宮去給她瞧,也不好食言,便只能帶著福美人一道過去了。還望娘娘能在家裡好生養病,把身子儘快養好了。”
她家主子是個有眼色的,聽得雲裳這麼說了一番,自然明白了殿下的意思。只好順著雲裳的意思,真的說自己身子不舒服。含笑和雲裳寒暄了一番,又說了多謝殿下體諒關懷等語,完全是打落牙齒活血吞。
薄馨蘭嘆了一聲兒,道:“過去的事情倒還好,且不再提。殿下帶著青蘿去宮宴,是有別的圖謀在,和青蘿本身,其實並無干係。只是這日後……該當如何?青蘿也有了身孕,且與我又是前後腳兒的。若是這孩子生下來,是個男孩兒……”
她若能一舉得男自然是好,可萬一不能,而偏偏是青蘿生下了一個男孩兒,她以後可還有再翻身的機會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無妨入局
一個側妃的名號,是不重要的,重要的,還是得生出殿下的長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