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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我連死都不能了!黃泉路上,她是不願意再見到我的——告訴我,告訴我該怎麼辦?”

胤礻我,我最親的兄弟,可否告訴我,怎樣才能讓我搓骨揚灰,魂飛魄散,再也不用面對相逢的機緣,再也不用經歷陰陽的輪迴。

告訴我,怎樣才能墮落到地獄的最深處,用烈火熾烤傷痕累累的心,麻痺因思念而牽扯出的無限疼痛。

告訴我,怎樣才能在黑暗中永遠沉淪,再也不用去體會人世間的七情六慾,再也不用去渴求奢望得到那清冷的傲梅!

金鑾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清聖祖愛新覺羅玄燁病逝於暢春園,遺詔傳皇四子胤禛繼位,改元雍正。雍正繼位後,即將諸皇子名中胤字改為允字,同時急召撫遠大將軍允禵回京奔喪。次月,封八阿哥允禩為廉親王,授理藩院尚書,十三阿哥允祥為怡親王,隆科多為吏部尚書,共同授理國務。

宮鑾巍峨,重簷戾殿,白玉彌臺,琉璃黃瓦。胤禛身著滾龍黃袍,在太監的引領下,一步步走到金鑾座前,掀襟回身,望著鑾座下的群臣,緩緩坐下。太和殿前擊鼓揚鞭,樂聲震天,殿中群臣叩首齊呼萬歲。他嘴角不禁噙著笑意,俯視著這些跪在自己腳下的兄弟臣子,待看到殿柱前仍有站立不跪之人,當即沉下臉來。

“大膽允禟,竟敢在御前失儀!”隆科多回首斥責道:“還不快跪下請罪!”

“允禟?大人是在喚誰?”胤禟倚著殿柱,對著隆科多冷笑道:“看來您真是老糊塗了,竟連我的名字也喚錯!”

“你——”隆科多當即被氣紅了臉,點著他的鼻子說不出話來。

殿中之人大多對胤禛繼位之事,存有疑慮,雖一時臣服於淫威之下,心中終有不滿。此刻見胤禛視為心腹的隆科多被奚落,自然無人出聲阻攔,反都在一旁靜觀其變。

“你是對朕改名之事,有所不滿嗎?”上座的胤禛不動聲色,淡淡道:“此事已經由宗人府批准,勿需多言。”

“朕?朕——”胤禟突然揚聲大笑道:“跳樑小醜,竟敢枉自稱帝?試問你有何德何能,可坐這金鑾寶座?”

“放肆!”胤禛拍案而起,厲聲道:“允禟,你竟敢出言不遜,以上犯下!”

“竊國之賊,又有何資格在此放肆!”胤禟撥開眾人,走到鑾座近處,陰沉地瞪著他道:“胤禛!你要的只不過是身下這個座位,我從來沒有打算要與你爭,卻為何要害我至深?”

“不要以為你是朕的兄弟,朕便不敢辦你!”胤禛捏起拳,澀聲道:“你若再不跪下,休怪朕無情了!”

“九哥!”一旁的胤礻我忙上前扯住胤禟道:“算了,來日方長!你何必逞這一時之勇呢!”

胤禟淡掃了眼胤礻我,隨後又望著面色陰晴不定的胤禛,冷哼道:“今日我便杵在這大殿上了,若要我向你下跪,卻是萬萬不能。要殺要剮,息聽尊便。用愛新覺羅氏的血,洗祭你的登基大典,豈不是更為壯觀!”

“來人啊!”胤禛眼中利光一閃,大聲喚道:“將允禟革去頂戴花翎,打入天牢!”

殿中侍衛應聲奉旨,來到胤禟面前,正欲動手,卻見廉親王允禩擋過身來,淡然道:“大膽奴才!固山貝子乃是先帝骨肉,天皇貴胄,怎容得你等下賤之人擺佈。還不快於我退下!”

兩個侍衛一愣,猶豫地看向鑾座上的胤禛。

“難道你們連聖旨都敢違抗嗎?”胤禛冷冽的望著侍衛,呵斥道:“若有抗旨,滿門抄斬!”

胤禟則推開胤礻我,對胤禩道:“八哥,你不用管我!今日之事乃我一意孤行,犯不著牽連到其他兄弟。他要辦我,卻也需問過我這手中之物?”說罷,便自懷中掏出一枚金燦奪目的方牌。

“丹書鐵券!”眾人不覺倒抽了口冷氣,詫異地望著胤禟手中康熙御筆親書的免死金牌。

“九哥,皇阿瑪啥時候給了你這寶貝?”胤礻我瞪大眼道:“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啊!”

那面丹書鐵券猶如一根利刺,扎進了胤禛心頭,他將目光從竊竊私語的群臣轉移到了鑾座左首處。那裡站著個年輕的臣子,便是剛冊封為理郡王的弘皙。今日他是代替自己抱病在家的阿瑪,來參加登基儀式的。

“允礽!”胤禛自語道:“未曾料到,你竟和老九聯起手來了。”

試問普天之下,能讓先帝在散手人寰之前,仍念念不忘,擔憂掛慮,並親賜免死金牌,保其身家性命之人,除了前朝廢太子,還會有誰?

此時太和殿內,氣氛異常焦灼,胤禛與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