禟兩人僵持不下,衝突若離弦之箭,一觸即發。
胤禩慘白著臉,低聲道:“老九瘋了嗎?此刻與他翻臉,豈不是自投羅網,任人宰割了!他平素這般機敏之人,卻不知委曲求全,以謀後事之理嗎?”
“他不是瘋了。”胤礻我望著胤禟倔傲而孤冷的背影,搖頭嘆道:“活又活不得,死又死不成。九哥他——只是想假借他人之手,來折磨自己罷了。”
胤禟將金牌高高舉起,冷笑道:“我有先考的丹書鐵券在此,這金殿之上,還有誰敢碰我一根手指!”
“我敢!”
殿中突然傳來聲雷霆怒喝,胤禟循聲望去,還未待看清來人的面貌,下頜便捱了一擊重拳,當即被飛身打倒在地。待抬眼再看,紅纓鎧甲,雪劍雲靴,眉目生威,宛若游龍,揮號間橫掃千里,所到處胡夷喪膽。
“這一拳,是我替九嫂打的。”胤禎收回手,恨聲道:“我萬沒料想,當我日夜兼程,風塵僕僕趕回京機奔喪,站在城門口迎接我的,竟會是一身素縞的劍柔。更未料想,即便有御賜的黃馬褂在身,也保全不了九嫂的性命!”
“打得好!”胤禟顫微微地站起來,吐出一口血水,沙啞道:“十四,你果然是我愛新覺羅家的好男兒,也不枉皇阿瑪當初對你的一番栽培和厚望!”
胤禎看著面前形容枯槁,華髮縱生的胤禟,心中一酸,撇過臉望向鑾座上一身明黃的胤禛,眯起虎目道:“四哥,你好狠的心啊!”
“十四,此話怎講呢?”胤禛哼道:“你與朕乃一母同胞,朕待你向來寬厚,何曾有過半分怠慢輕視?”
“既如此,為何不等我回京,你便將先皇大殮發喪?為何不等我回京,你便匆忙登基為帝?”胤禎自袖中掏出一封書信,丟於地上道:“為何皇阿瑪病重時,命我即刻回京的八百里快遞,半月前才送到我手中?”
胤禛聞言不語,良久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