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私房話。
沈詠潔也是這麼想的,兩人在洞房裡居然真的說了半天私房話,兩人又哭又笑,想起這兩年的苦楚,還有如今的苦盡甘來,都有劫後餘生之感。
盈袖知道孃親對她和小磊是掏心掏肺的好,而且是把自己的喜好放在他們姐弟之後,心裡更加過意不去。
兩人說了一會兒小磊的親事,眼看外面鬧哄哄的,好像賓客都散了,張紹天都要回來了,盈袖才拉著沈詠潔的手,低聲道:“娘,那我走了,您好生跟張四爺過日子,不要再想著我們姐弟了。小磊的親事,皇祖父肯定會最上心。”
沈詠潔含笑道:“你們也是我的兒女,我怎麼能不想著你們?不管我嫁給誰,難道我就不是你們的孃親了?”
“當然不是。”盈袖忙又安撫了沈詠潔一把,才告辭離去。
她幾乎是最後一個離開沈詠潔和張紹天的洞房的。
帶著丫鬟走過掛著大紅燈籠的迴廊拐角,她抬頭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燈籠下,那人身後的陰影拉得很長,更顯背影孤寂蕭索。
盈袖頓了頓,,忙低下頭,目不斜視地從那人背後走過。
但是那人好像就在這裡等著她,聽見背後的腳步聲,驀然回頭,道:“袖袖,能否借一步說話?”
正是一身錦服的慕容長青等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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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犯病 (第一更求月票)
這兩年裡,慕容長青一直守在盈袖身邊,雖然並沒有大張旗鼓地在眾人面前表露過,但是身邊的人都知道他的心思,當然,也知道盈袖沒有心思。
他們以前是未婚夫妻,後來形同陌路,再後來又因守城之事不再隔膜。
兩人的關係既複雜,又簡單,端看你怎麼想。
這些天,因謝東籬回來了,盈袖歡喜得哪裡有心思想到別的人,全心全意都被謝東籬佔滿了。
因此當慕容長青出現在張家大宅裡,出現在她面前,盈袖才想起這個人,想起這兩年裡這個人的守候和等待。
她輕輕嘆息一聲。
如果是前世,她孤獨無依的時候,慕容長青能像這一世一樣不離不棄地守在她身邊,他們會有一個很美好的姻緣,不是嗎?
自己也不會最後等了十年,依然死於非命吧?
但是轉而一想,這一世,慕容長青為何會對她另眼相看?
不正是因為謝東籬在她身邊的緣故嗎?
沒有謝東籬,自己根本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盈袖這樣一想,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她淡定地看著慕容長青點了點頭,“多謝慕容世子來家母的婚宴,招待不周,請別見怪。”
她的語氣有禮而生疏,跟這兩年沒有什麼差別,沒有更好,也沒有更壞。
慕容長青長吁一口氣,看盈袖這個樣子,是不願意跟他找個沒人的地方說話了。
此時已快到深夜。張家大宅的內院紅燈高掛,喜氣洋洋,漆黑的夜空似乎也在俯瞰這裡的喧囂和熱鬧。
外院鼎沸的人聲穿破黑夜。傳了過來,似乎就在耳邊。
“袖袖……”慕容長青的聲音低得如同呢喃。
盈袖笑了笑,攏攏身上的大氅,輕聲道:“時候不早了,我們要回家去了,慕容世子也早些回去吧。”說著,轉身就走。
慕容長青抬起頭。只看見她高挑纖細的背影,從容不迫地步履,似乎沒有什麼能阻止她。也沒有什麼能打斷她。
慕容長青咬了咬牙,突然揚聲道:“袖袖,如果他不回來,你願不願意……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我也會如同小張副相一樣。八抬大轎。明媒正娶!”
盈袖的腳步頓了頓,想回頭勸他不要再蹉跎了,她跟她孃親不一樣,謝東籬也跟她爹完全不同,這兩者沒有可比性,但是終究沒有回頭,一言不發地快步離去,再轉一個彎。就到了抄手遊廊。
遊廊裡掛著一溜兒大紅燈籠,如同黑夜的眼睛。風吹過來,將那燈籠吹得飄飄蕩蕩。
謝東籬揹著手,立在抄手遊廊上,看著遠處的夜空出神。
盈袖看見他的身影,抿嘴笑了笑,索性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