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了頭看他。
謝東籬笑著回頭,伸手給她,“怎麼不上來?”
“我看你要站到什麼時候。”盈袖握住他的手,一起往抄手遊廊走去,“你說來接我的,怎麼不過去?”
那時候謝東籬同意她來洞房陪陪沈詠潔,說好了等散了來接她。
謝東籬笑了笑,沒有說話,握著她的手慢慢往前走。
“剛才的事,你看見了吧?”盈袖側頭看了看謝東籬,但是他神色平靜,眼神湛然,完全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難道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盈袖自己雖然沒有什麼小心思,但是看見謝東籬這樣篤定,心裡還是有點小小的失落。
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就是他的囊中之物,永遠跑不出他的五指山。
儘管自己也並不想跑出去,可對方這種十拿十穩的狀態,還是讓她默默地低了頭,就如同把自己低到了塵埃裡,不奢望能開出花,只做那片他腳下的土壤就好。
盈袖對自己笑了笑,想自己在糾結什麼呢?
謝東籬本來就比她強萬倍,她對他的感情,已經超越了男女之情。
他是她的師父,她的夫君,她的救贖,她的神邸,她的信仰……
在這樣強大的男人面前,她除了臣服膜拜,衷心地愛戀,還能有什麼別的情緒呢?
就算有,也要立即掐死,因為那是不對的。
謝東籬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好像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就這樣帶著她走出張家大宅,坐到車上,回到謝家。
這個初春的夜,有人洞房花燭,也有人孤燈獨眠,更有人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盈袖在床上翻了第一百八十個身之後,謝東籬終於無奈地伸手過去,將她牢牢固定在懷裡,閉著眼睛問她:“怎麼了?睡不著?”
盈袖在他懷裡睜著眼睛,從下到上地看著他的側顏,伸出手指,在他胸口一圈一圈地畫圈圈,心裡有話,卻說不出口,只怕一說出口,就會看見他淡定的眸,強大到讓她覺得分外渺小。
她怎麼會有這樣的小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