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了。不如慢慢兒的透點您的意思給祖父知曉,他老人家念著兒孫們,斷不會犯了糊塗,告發我們的”
章敬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知道什麼?我不怕事情成了之後他會做什麼,就怕事情還沒成他就鬧出來你以為今上能抗得住麼?他沒人,沒勢,全是靠燕王捧著才坐上了那個位子的,一旦燕王拿定了主意,他抗不住橫豎是遲早的事,你祖父年紀大了,老糊塗了,看不明白,可我們卻不能由著他胡鬧若是燕王心裡記恨上了,你以為我們家會有什麼好下場?你以為我為的是自己麼?我有什麼可害怕的?要出身有出身,要軍功有軍功,要人脈有人脈,我是為你擔心怕你的前程被你祖父一時犯糊塗就給葬送了”
文龍心頭一驚,細細一想,不由得羞愧難當。說實話,他知道了父親的行為,心裡也是不以為然的,覺得他做得太過,不利於家族和氣,祖父受了那麼多年的苦,很該享些清福了,其餘幾房的叔嬸與弟妹們又不曾與長房作對,何必這樣逼著?但聽了父親這番話,他才明白了對方的用心良苦。他不由得跪倒在地,哽咽道:“兒子不孝,竟不能體會父親的苦心。”
章敬無力地揮揮手:“罷了,你才多大年紀?能知道什麼?下去吧,好生讀書。這一時半會兒的,你祖父還沒走,你就多去他跟前哄哄,勸他留下來。若實在不行,日後你們兄妹怕是得常去舊宅住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祖父和其他幾房人脫了長房的掌控,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生出些事來。”
文龍躬身一禮,告退出去了。元鳳心裡害怕,也跟著退了出來。到得院門外,兄妹倆相視一眼,都露出了憂色。
元鳳嘆道:“這可怎麼辦呢?父親似乎沒有讓步的意思。”文龍則嘆說:“若是為了我,讓祖父和叔叔嬸嬸與弟弟妹妹們受委屈,即便我得了風光,又有什麼意思?一族的榮耀,可不是光靠我一個人有出息就夠了的。”
“侯爺也是一片愛子之心。”他們身後傳來袁氏的聲音,兄妹倆忙回頭行禮,袁氏微微笑著扶住他們,柔聲道:“侯爺也是心急,說話就衝了些,其實他本意不是如此。只是沒想到其他幾房的人會與他有這麼深的隔閡,他又不能將實情說出來,只能憋在心中,以至於行事越發急躁了,叫人拿住了把柄。”
文龍求她道:“二孃能不能想法子勸勸父親?其實祖父他老人家未必就會為了今上舍棄咱們這些親骨肉,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只要祖父睜隻眼閉隻眼的,事情不就緩和了麼?”
袁氏嘆息著搖搖頭:“侯爺如今是一點險都不敢冒了。原還想著,等今上登了基,就派人將老太爺他們接回老家休養的,沒想到他們比侯爺還早一步到了京城,如今又不好再提將人送回老家的話。事情會到這一步,侯爺急躁是一點,三房的太太與姑娘脾氣大,又是一點。若沒有她們從旁慫恿,老太爺是不會決定搬走的。”她看向元鳳:“你們姐妹若有機會在一處說話,你多勸勸三姑娘吧。她如今沒了父親,又沒個親兄弟,母族不顯,若再得罪了叔伯和堂兄弟們,日後可怎麼辦呢?”
元鳳皺起眉頭:“可這事兒……原是父親理虧在先,三妹妹從小脾氣就大,如今越發有主見了,還佔了理,這叫我從何勸起?”
袁氏淡淡地說:“即便她佔了理,對著長輩如此說話,也稍嫌無禮了些。我們都知道,她這幾年在鄉下受了不少苦,日子艱難,教養上難免會有所疏失,我原想著派兩位嬤嬤去教一教,可她又不肯接受。我瞧她與你還算親近,你身為長姐,教導她一些道理,也是應該的。”
元鳳忙應了,又道:“我教導她是應該的,只是……”她猶豫著看了兄長一眼,文龍便替她說了:“三房已經決定要搬走了,二房與四房也是,在他們離開之前,還請二孃待他們客氣些。如今幾房人已經有了嫌隙,事情既成了定局,也該好生修補一下關係,總不能讓一家人從此生分了。”
袁氏苦笑:“你們當我願意麼?我嫁給侯爺這幾年,待人接物何嘗出過差錯?只是侯爺有意如此,我也不能違逆他的意思啊”
元鳳與文龍對視一眼,心中都驚詫不已:“這是為何?”文龍馬上想到一個可能:“是擔心二叔與四叔官職太高,日後會有妨礙麼?可那不是更應該籠絡著……”
袁氏打斷了他的話:“這只是其一,問題在於,三房不肯聽話呀本來三姑娘是嫡出的獨女,生得不錯,年紀也漸漸長成了,只要接下來兩三年裡好生****著,日後便又是一位出挑的千金,若能結得一門好親事,也好給你們兄妹添個助力。可她不聽話,又事事挑唆著老太爺與侯爺對著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