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今生唯一的幸事,與你共度的那段時光,也是我今生,最悠愜快樂的日子…………可是,若你因為我,折損了自己的身體,這幸事,也會變成又一樁不幸,那些快活的日子,也會變成沉重的回憶…………”
蘇蘇緩步至榻邊,將外袍罩在謝允之肩頭,“所以允之,請你務必顧惜自己,不要因我而慢待自己,你若有事,做姐姐的也不會好過,明白嗎?”
禪院之中,只一處石桌,一方古井,和一株不知年歲幾何的古銀杏樹。
金黃的落葉鋪滿了整個院落,狸奴快活地在金『色』中打滾兒撲葉,連尾巴尖兒上都沾了一片小扇子般的銀杏落葉,溫煦的陽光,透過重重銀杏枝椏,灑落在樹下二人身上。
蘇蘇取了謝允之的竹笛,試續新曲,二人時而商談,時而吹奏,隨著時光無聲和緩流淌,終慢慢敲定了終稿,拈筆寫下。
蘇蘇細觀著紙上樂章道:“此曲琴笛相和,應是最妙。”
侍硯見懷王妃來了這麼久,公子一道文書也沒看,盡在休息,心中歡喜,想讓王妃多陪陪公子,遂道:“公子,奴婢記得了空大師那裡有一把古琴,不若去借了來,請懷王妃撫上一曲。”
謝允之一頷首,侍硯含笑去了,“公子稍待,王妃稍待。”
慧覺寺外,謝意之剛扶著母親下馬車,便覺頭皮發麻,前方那眉宇寒凝、正在入寺的清俊男子,不是懷王殿下,還能有誰?!
謝意之匆匆掃看了眼寺外車馬,見有兩輛懸有懷王府燈籠,心中更是一沉。允之不肯帶家廚入寺,平日飲食總是隨寺中齋飯,母親怎放心得下,遂常命府裡廚子做了調養『藥』膳親自送來,今日也是如此,怎能想到一出馬車,就遇上這等情形!
謝夫人生為丞相之妻,也是歷過風浪之人,只一眼已大抵猜到懷王為何來慧覺寺,手不禁微顫起來,謝意之忙道:“母親莫急,允之是知分寸的人。”
他口上這樣寬慰母親,心中卻也無底,他這弟弟,在有關懷王妃之事上,能做出什麼來,根本難以用常理預料………………
而慧覺寺內,侍硯離了禪院,正往了空大師禪房去,卻在高處望見,懷王正往這邊來,唬得忙一路疾跑回院,氣喘吁吁道:“公子,王妃,懷王殿下快到了!”
蘇蘇本正與謝允之笑語,聞聽此言,唇際笑意慢慢凝住,她扶著桌沿起身,對謝允之道:“我要走了,你保重身體,萬不可再這樣折損自己,好嗎?”
在聽得謝允之輕輕“嗯”了一聲後,蘇蘇扶了阿碧的手,離了禪院,向外走去沒多久,在經過一大門半開的禪房時,斜地裡忽然伸出一手,將她拉了進去,阿碧大驚失『色』,忙跟入內,就一見美貌窈窕的女子在後闔上了房門,而佛像之前,小姐已抽回了衣袖,冷漠地望著那長平侯世子。
慕容離噙笑湊近蘇蘇的眉眼,“喲,王妃的眼睛怎麼有些紅,是被風沙『迷』了,還是……”唇際笑意更深,悠悠道,“哭過了?”
蘇蘇不置一語,直接冷麵轉身,就欲往門處走,偏又為慕容離挽住衣袖,道:“懷王殿下將至,王妃何不在此處避避,待懷王離開後,再由我小妹送王妃回府?至於說辭,我也已想好,就道懷王妃來此上香,偶遇清河郡主,相談甚歡,清河郡主邀懷王妃去附近的長平侯府京郊別墅小坐,懷王妃欣然從之”,說著一雙瀲灩細長眉眼,離蘇蘇更近,“放心,我這個做哥哥的開口,小楓定會應承下這套說辭,並親送王妃回府,此事,將會瞞得天衣無縫。”
蘇蘇淡淡望著慕容離道:“何必如此麻煩,與其欠世子人情,倒不如讓蕭玦將我一劍殺了。”
她轉身欲走,慕容離卻不肯放開拽她衣袖的手,不由回首惱道:“此事與世子何干?!”
慕容離卻依著衣袖暗香迫近道:“當然與我有關,若當初王妃沒有執意拒絕我的鴛盟之請,若虞三小姐成了世子妃,心胸寬廣如我,定不會阻你與舊情人相會,更不會做出這等追『奸』之事。”
在旁阿碧聽得一驚,眉娘亦是纖眉微顫,蘇蘇卻硬捋下了慕容離的手,攬著衣袖道:“我與世子從無瓜葛,今後也不想有瓜葛。”
她徑向門處走去,阿碧連忙跟上開門,然主僕二人出門走了沒幾步,就見神『色』冷沉的懷王迎面而來。
阿碧緊張地於衣袖中攥緊了拳頭,若是……若是待會兒懷王殿下要對小姐不利,她就擋在小姐面前…………
眼看著懷王殿下越走越近,阿碧也越來越緊張時,卻見那眉宇凝沉之人,解開了身上的墨錦披風,就往小姐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