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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這個可能之後,就讓鄧仵作去檢驗了那桌剩菜,結果每樣菜裡都有致人昏迷的蒙汗藥。再問廚子趙二寶,當天有誰去過驛站廚房,他提到了你。”
裴經武撐地的手抖動地更加厲害。
陸清清傳趙二寶上堂,讓他坦述做飯的習慣。
趙二寶:“做菜的時候總會用到水,草民就喜歡提前提一桶水放在鍋邊,炒菜燉菜的時候就隨用隨取。”
“案發當日,裴經武是否找過你?”陸清清問。
趙二寶道:“草民去買菜的時候,碰見了裴縣丞,裴縣丞說是聽說我們要小聚,嘆我們這幾日替縣令伺候宋大人不容易,主動說出錢犒勞我們。當時買了很多雞鴨魚肉,一起回了驛站。裴縣丞特意囑咐不讓草民外傳,說是怕劉驛丞知道了犯小心眼,好琢磨著還他禮了,反而讓我們吃的不安心。他說他就是單純為了讓我們高興,草民就聽他的話,事後什麼都沒說。”
“那裴縣丞可進廚房沒有?”陸清清問。
趙二寶點頭,“當時裴縣丞跟著草民到廚房,看草民把東西安頓完了,人才走,草民也沒多想,還客客氣氣地親自送走了他。”
陸清清瞪向裴經武,“你還要狡辯麼?”
裴經武耷拉著頭,全然沒了往日的神采,整個人半癱在了地上。
衙門的眾人聽至此終於明白兇手真的是裴經武,但是所有人都很不解其中的原因。裴縣丞年紀輕輕,才華橫溢,將來的前途肯定不止如此,好好地為何要殺人,實在令人想不明白。
“是你主動說,還是我查?”陸清清問。
裴經武伏在地上半晌,突然攥緊了拳頭,直起腰板,抬首勉強微笑著對陸清清。
陸清清被他這種表情弄迷惑了,不解地望著他。
“姑娘神斷!我知道姑娘一直想破命案,但沒想到姑娘第一次上手查案就能如此厲害,我那些自以為聰明的小手段半點都沒逃過姑娘的眼。為姑娘開心,但也難免會為自己傷心,不過還是前者多一些。本以為自己會多留些日子呢。願姑娘以後會越來越好,終會破了心裡的那道坎。”裴經武又笑了,這次笑得比之前看起來更自然些,接著他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陸清清皺眉看著他,“你不打算說?”
“不說。”裴經武笑著,一如平常在府衙見陸清清時隨口打招呼的樣子,“我知道自己這點秘密最終肯定瞞不住的,但現在想給自己留點面子。”
“裴經武!”陸清清覺得不對,猛地站起身要發出警告,卻已經晚了,裴經武紅眼笑看她,接著把手裡的東西塞到了嘴裡。頓時他便五官扭曲,蜷縮在了地上,他吐血了,卻逼著自己把臉埋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只把後腦殼留給了陸清清。
鄧修竹跑過來檢視,按住裴經武的身體,試圖施針解毒。但當他把針拿起的那一刻,裴經武的身體已經不動了。鄧修竹摸了下裴經武的脖頸,對陸清清搖了搖頭。
這時在旁穩如泰山坐著的宋言致忽然起了身,命人扒掉裴經武的衣裳。
“你幹嘛?”陸清清質問宋言致。
“大人,有蘭花。”
侍衛把裸身的裴經武的左胳膊抬起,其靠近腋下的胳膊處,一株五葉蘭花刺青格外醒目。
第015章 是什麼鬼
陸清清看到蘭花刺青,再看宋言致對此的反應,大概猜出這東西大概是跟宋言致所查得蘭花教有什麼干係。陸清清快速掃視現場的眾人,然後看向宋言致。
“口涎,腋下發青,中八指桃最明顯的症狀。”宋言致停頓了下,然後看向陸清清,“這蘭花刺青是?”
陸清清立刻配合宋言致道:“怕是因他亡母的緣故,其母最愛蘭。”
宋言致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那八指桃是什麼?”陸清清問。
鄧修竹插話解釋:“一種長在南疆的奇毒,樹只分叉八根,結的果子和桃子很像,但果肉有劇毒。傳到我們這裡的八指桃都是曬乾的果肉,同樣大小的一塊乾的比新鮮的毒十倍,可令人頃刻間斃命。”
宋言致對陸清清點頭,附和了鄧修竹之言。
“最近京內有人自盡時用了這種毒,而今在長樂縣這種小地方出現,倒是新鮮。”
“或許是長樂縣已經跟你不是你說的小地方了,京城盛行什麼,這裡也不差,連用毒也是。”陸清清調薪地看向宋言致,作為長樂縣的父母官,轄下的長樂縣就跟她養大的孩子似得,她就是不喜歡聽有人說它是‘小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