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是打死都不肯跟的。”
衛昔昭深吸一口氣,笑著將風嵐扶起,“傻丫頭,亂說什麼呢?你已經是定下親事的人了,任誰都不能半路將你搶走。若不是去年你為著沉星才走不久,早已出嫁了。說到底,是我耽誤了你。你不必怕,這件事有我呢。”
風嵐聞言卻哭得更兇了,“可奴婢怎麼能害得……害得夫人與將軍生了嫌隙呢?”
“若總有這種事,早晚還不是一樣麼?”衛昔昭示意飛雨將風嵐送回房裡,“你先回房等說法,聽話。”
風嵐知道此時也只有聽夫人的話,低聲稱是,退出。
季青城回來,入目的是妻子凜冽的目光。他尷尬一笑,稀裡糊塗地便犯了錯,和誰說理去?到底是妻子反應太過激烈,還是自己被母親及三弟夫婦算計了?他一時分不清楚。
“誰讓你輕易就答應了風嵐的事?你怎麼就不問過我再做答覆?”衛昔昭的語聲緩慢而冰冷。
季青城沒有出聲,只是轉身從乳孃手裡接過瑜哥兒,看到孩子臉上的抓痕,明白了**分。昔昭從來不是性情魯莽衝動之人,若非事出有因,她沒道理會做出格的事。
衛昔昭又道:“風嵐已與府中小廝訂了親,去年冬日她因為感念著沉星在世時對她的好,才執意留下,要多服侍我一兩年——可如今,你就讓我這樣回報她麼?”
季青城此時已經明白,是自己一時的大意惹出了禍,致歉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他一生至此,也很少認錯賠不是,此刻又有下人在房中,實在是拉不下這個臉來。
衛昔昭看著他,也有些頭疼了,語聲轉為無力:“你怎麼想的,不妨與我直說,也讓我心裡有個數。”
“你這樣吧——”季青城迅速想出了一個折中的法子,“你去和三弟妹說說話,把打她的事折過去,三弟納妾之事,也就算了,只當我們不曾提及。”
“他們夫妻兩個再加上太夫人,把瑜哥兒當個玩物一般,讓瑞哥兒由著性子胡鬧,還要我去找她?”衛昔昭意外地看著他,目光顯露出心底的失望,“而風嵐本就是訂了親的人,府裡的人誰不知曉?三爺惦記著一腳邁進別人家門檻的人,本就是他的不對,憑什麼要我讓他一步?”
“這家務事……”季青城煩躁地看了看屏息凝神的下人,“你們下去。”
下人們各自退出。
季青城這才繼續道:“這家務事,又何必非要分出個對錯?我明白就是了,日後事事多想想再做決定,不就可以了?”
“不可以,一事歸一事。”衛昔昭毫無退讓之意,“你去回了太夫人,要麼我去。”
“這又何苦呢?”季青城把玩著瑜哥兒的小手,多希望孩子現在會說話,能幫他勸勸她,之後試圖平息她的火氣,“丫鬟抬為妾室,其實也是有臉面的事,娘也好,三弟和三弟妹也好,並非歹意。”
衛昔昭訝然之下,冷笑出聲,“原來你是這麼想的,那你倒和我說說,你看中哪個丫鬟了?想給哪個丫鬟臉面?”
季青城暗呼一聲糟。火氣沒平息,反倒真正被他點燃了。隨即忙笑道:“我怎麼會有那份心思,什麼樣的人,也不及你的美貌。”
“哦,原來是還沒遇到你覺得更美的女子。”衛昔昭的笑容更冷。
季青城蹙眉,“你又何苦一定要曲解我的意思?”
“誰又有閒心理會你。”衛昔昭忍著氣,站起身,“還是說眼下的事,是你去還是我去?”
“明日再去。”季青城還沒做過這種朝令夕改的事,便想著晚一些再解決。
“明日?那今日我的丫鬟該怎麼過?再有人給她來道喜的話,我是要用銀子還是用皮鞭打賞?”
“昔昭,你是一定要與我爭吵麼?”從來也不覺得她是性子急躁、不通情達理之人,今日到底是怎麼了?已經說了會去回掉,怎麼就爭這一時半刻的光景?季青城也有些煩躁了。
“這就不是能夠拖延的事情!”衛昔昭一時間無從與他解釋內宅諸事也是刻不容緩的,只能言簡意賅地道,“你拖延一夜,說不定明日就有人說風嵐已經是三爺的人了——內宅的流言蜚語也是能害死人的。更何況,此事分明是有心人刻意為之,就更不能等。”
是有人故意要打她身邊人的主意,也是有人故意要讓他們夫妻二人生出嫌隙,明知這些事,還是要上當——要在明明知情的情況下讓人看笑話,因為沒辦法。她不能為了夫妻之間美滿就棄身邊人於不顧。
“有心人——”季青城忍耐也有限度,火氣一再被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