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聲音也沉了下去,“你說的有心人,也是我至親。昔昭,你能不能夠,把季府當成你的家?所謂家,不是你我,不是隻有你我身邊的下人,還有旁人,還有我的父母、兄弟。”
衛昔昭卻不肯直面回答,只是微眯了眸子問道:“那你究竟去是不去?”
“過兩日再去。”季青城說完,緩緩撥出一口氣。
明日變成了過兩日——衛昔昭挑了挑眉,“那你索性就別去了。我也不求你了,先將我的丫鬟嫁出去再說。”
季青城疑惑地看向她。這是什麼意思?
衛昔昭走到他近前,要抱瑜哥兒走,“等風嵐出嫁之前,你過你的,我過我的。已到今日,未免再出這類事,我也跟你說句實話——我身邊的人,誰也別想打她們的主意。誰想讓她們過得不如意,就是和我衛昔昭過不去。我或許什麼都不能做,可我能帶她們離開這種所在。”
傷害過昔晽的人,誰也別想過得安穩。誰曾傷害過昔晽,就是我蕭龍渄的仇人。我能做的不多,只能讓他們生不如死,而已——這是蕭龍渄前幾日與他閒談時說過的話,竟與此時昔昭的話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而語氣,是完全一樣的。
那時他在想的是,如何能泯滅這位新帝心頭的仇恨。
蕭龍渄滿腔仇恨,至少還有目標,知道他能報復誰。
可是昔昭呢?為了她身邊的人,她能帶她們離開這種所在——豈非就是能帶著她們離開他?
這也是因為日積月累的仇恨麼?
那麼她恨的是誰?
是這萬丈紅塵、俗世滄桑麼?
那麼,豈不是太苦?
季青城心念轉動的時候,手已不自覺地抬起,攔下了衛昔昭伸向瑜哥兒的雙手,嘴裡也無意識地道:“帶著下人走也算了,還要帶著瑜哥兒走?”心內清醒過來的時候,頓覺失言。這不就意味著同意她走麼?
衛昔昭也不和他理論,轉身便要走人。
季青城連忙又拉住她衣袖,笑,“你先坐下來,我們說說此事。”
衛昔昭報以冷眼。
此時,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