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沒啥值錢的家當。我們也曾想把門窗包一下,買幾樣像樣的傢俱進來,可沒錢啊。你們進來坐坐,我都覺得臉上無光哩。
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李永蘭起身:“我丈夫回來啦!我老給你們講,忘了做飯哩。”急轉身鑽進廚房,也不與我倆打招呼。
果然是她丈夫,我朋友認識他。
這是一位讓我見了直想哭的男人:個子倒不是很矮,大約米的樣子,可只有骨架沒有肉,穿著毛衣和棉褲,也未遮擋住那瘦骨嶙峋的外貌;兩頰尖尖的,清瘦如嚴冬田野裡的枯棉莢;眼睛卻較大且清亮如漆,目光中對生活充滿著信心。
“稀客,稀客!”聲音有些細,但並不孱弱。
我們起身與他握手,感覺他的手有韌勁,但有點涼。
“您二位就在我們這兒吃頓小菜飯啊,別客氣,我在弄,你們與他講講吧!”李永蘭從廚房裡伸出頭來,交待了我們幾句,便縮回去了。
我倆怎忍心在這兒吃飯呢,但似應與剛回家的張天壽扯上幾句後再辭別才妥。
老張說,妻子見我整日辛勞,怕把我拖垮了,揹著我出門找工作多次。曾在銅市織布廠打了一個月工,每天25元,可那廠子很快就停產了。還找過有錢人家做保姆,幹了幾天見別人嫌她年歲大,便再也沒去了。還曾試過提個籃子到農貿市場販小菜,但她掛記著為我做飯、洗衣服,“守不住城”,時間上不能保證,放棄了。她大半輩子只學了擋車這一門苦藝,到這個競爭激烈的社會上去謀職,真是為難她呀。所以我不得不發火,逼著她就在家裡搞後勤,外帶把樓下的菜園子種好就行了。我苦點累點怕什麼?一覺一睡,力氣就回來了。我神經衰弱,老睡不著,全靠“安定”。一想到四年後兒子就參加了工作,一月少說要拿一千多塊,再苦再累也不怕!只要把這四年堅持下來了,我們就過了這道坎!
我和朋友趕緊就此告辭,開啟門直往樓下衝,也不管身後的夫妻倆急喊“吃了飯走,吃了飯走!都已弄好了的!”
“碼民”黑色幽默
1、“一言九鼎”
農夫伍某,深夜挑燈琢磨“碼報”。收拾完廚房的老婆解下圍裙湊攏來。
“嗨,你說這‘一言九鼎’是甚麼意思?是哪個碼呀?”夫問。
“你個豬腦殼,這不明明白白嗎,一斤鹽可煮九鼎鑊肉,一乘九,一加九,九減一,九除一,就在這四個數字上打稿嘛”。妻答。
“哈哈哈,我的懶婆娘喲,有這麼簡單的事麼?”
“好好好,你說有幾複雜!”
“‘一言’不是你做菜的一斤鹽,是知識分子的一句話;‘鼎’倒是鼎鑊的鼎,說的是一句話值九鼎鑊肉,要麼是有九鼎鑊重噢。”
“那究竟暗示什麼碼子呢?”
“……”
琢磨來琢磨去,沒能琢出個所以然,害得夫婦倆雞叫三遍才睡去。
翌日,呵欠連天的伍某去給大蒜地下肥。堂屋上牆(靠右)根經常堆化肥的地方,最上頭放著一袋用化肥袋子裝的大米,是老婆昨天下午剛買回的,米袋一下肩就勢垛在了上邊。伍某順手一撈,抖上肩就走。
下地,大把攥住,大步前行,大甩手,撒成一把一把白扇子影兒,而心裡仍在琢磨那該死的“一言九鼎”。
眼看飽袋子成了癟袋子,伍某一打尿噤,左右瞄了瞄,沒人,解開褲子小便。米粒被小便一衝,更似米粒,被伍某驚奇地發現:
“唉咳呀,老子撒的是米啊?!”
2、“豬日的”
附近一農夫老黎,頭天出80塊錢獲一密碼,買了一大注“牛”,結果開出的並非“牛”,而是“豬”。煩了一通宵,悔青了腸子悔疼了頭。
次早老婆催他去耕田,便硬著頭皮趕著“老黃”拉犁下地。
“溝犁,溝犁!”
“撇,撇!”
“老黃,你也心疼我老黎,不跟我撒歡呀!”
“老黃”“昂昂嗡嗡”地噴出鼻氣。
肚子“咕咕咕”地叫起來,還有大約一成地沒耕,老黎撂挑子不幹了。喝使著“老黃’帶犁出田,離別式地睜眼一瞧,大驚:
“哎嗨嗨,豬日的,你怎麼耕的是別個老苟的地呵?!”
3、“雙排扣皮裝”
小生意人周某,住在集鎮街角里。說是生意人,居民戶,其實跟農戶差不多。臨街三間屋,兒子住東廂,兩口子住西廂。後有兩間附屬屋,東為廚房,西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