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伸手一摸,沒有預期中的溫熱柔軟,只摸索到身上一團光滑,凝歌猛然驚醒,睜開眼睛仔細一看,這屋子裡空空蕩蕩的什麼不曾有,而她此時正躺在臨床暖塌上,身上蓋著的竟然是昨日裡鳳于飛穿進來的黑狐大氅。
凝歌坐定身體,發現自己身上事無鉅細,連肚兜褒褲都已經穿好了。若非是這黑狐大氅亦或是那渾身的痠疼,凝歌又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她微微撩開衣襟,發現自己身上的青紫一塊一塊不遜色於第一天來鳳翎國的時候在柳妃身上瞧見的,當時她還未柳妃心疼來著,如今看來這鳳于飛技術好到爆,即便是這樣的蹂躪也叫女人覺察不出來半點受/虐的意思來。
凝歌想到這裡心中微微有些發酸,也不知道這人是經歷了多少的女人才有今日的本事呢。
她心中煩躁擁著那黑狐大氅推開窗戶,一陣涼氣襲來,外面的天色正在發白,驟雨停歇,空氣裡都是泥土的芬芳。
正巧喚月領著一群小丫鬟往偏殿來了,指揮好丫鬟門之後自己則親自端了銀盆去了正殿。
喚月頭上的難看的紗布已經拆了,輸了厚重的劉海下來遮蓋住了額頭上的傷痕,看得成熟穩重了許多,卻是叫凝歌一陣自責。
她翻身下了暖塌,也不顧門口丫鬟們驚訝的目光舉步就去了正殿,恰逢剛睡醒的玉卿推門而出,喚月驚得銀盆哐噹一聲落在了地上,灑了玉卿和自己滿裙角都是。
凝歌站在喚月身後笑起來:“瞧瞧你一大早就做事情就不走心。”
喚月眼光躲閃,春色蒼白,衝著凝歌和玉卿就跪了下來:“二位娘娘恕罪!”
玉卿搖頭:“本就是我佔了你們主子的宅子。叫你恕罪的人可該是我了。”
喚月驚惶:“娘娘折煞奴婢了。”
喚月記掛的是昨日裡又跑去御前報告訊息的事情,想起昨日裡凝歌的狠心的模樣猶自心中發寒,渾身顫抖的厲害。
凝歌好笑道:“喚月,昨日裡要謝謝你。”
“額?”喚月一驚,抬頭匆匆看了一眼凝歌,又飛快的低頭,重重的伏在凝歌腳下:“娘娘,喚月違背和娘娘的誓約,聽憑娘娘處置。”
本來是準備重重磕在地上的腦袋卻磕在了一塊柔軟上面,喚月微微抬頭,卻不料凝歌飛快的就已經把那素淨的手掌墊在了她的頭下面,正好隔絕了地面和額頭上的傷口。
“都說要謝謝你了。還要如何?”凝歌有些惱。
喚月眼淚啪嗒啪嗒的砸了下來,慌忙道:“娘娘,不要送奴婢回去。奴婢……”
凝歌蹙眉,低喝一聲:“你這是什麼骨氣!起來!”
喚月一愣,連忙起來,凝歌道:“瞧著你帶來的丫鬟給玉卿準備了中衣長靴,還不快拿來換上。”
喚月又是一愣,卻是很快就會意了凝歌話裡的意思,連忙跑到偏殿去張羅那些個小丫鬟。
玉卿吃驚道:“喚月是皇上的人?”
凝歌點頭。
“我總會把她變成是我的人的。”
“皇上的人可不就是您的人麼?”玉卿笑道,似乎真的是心情開朗了很多。
凝歌挑眉,無意識道:“唔……我想我總要有一天脫離他生活的。喚月只是第一步。”
玉卿驚訝道:“你要走?”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不可能,嫁入皇宮的女子要麼是老死宮中,要麼就是死於廟堂。你這是……”
玉卿眼睛陡然睜大,不可思議的看著凝歌。
凝歌嚇了自己一跳,不曾想自己是把這樣的話當成一句玩笑來說了,連忙解釋道:“想什麼呢。我不過是說說。”
她很想出宮。若非是為了秋少的仇恨和玉卿的囑託,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擺脫這皇宮了。當然,這都是扳倒那人之後的生活了。
凝歌說著就推搡著一臉擔憂的玉卿進去裝扮:“好了,今日事關重要。還是快些裝扮好。否則叫有心人尋起由頭來,我這長歌殿要遭殃呢!”
玉卿認命的任由喚月和丫鬟們在身上頭上一陣搗鼓,抿完最後一口胭脂,玉卿的妝容大功告成,喚月誇讚道:“玉妃娘娘儀態端莊,氣質非凡,當真是宮裡的娘娘都比不上的呢!”
凝歌笑:“是,日後尊貴無比,心有掛牽。確實是他們比不上的。玉卿,你看看鏡子,還認不認得自己?”
玉卿瞧著鏡中妝容精緻的自己,還有胸前那金光閃閃的金片,心中一陣悽惶。
若是這人不是鳳于飛,不是自己的兄長,她是不是應該有一個風風火火盛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