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不僅需要天賦,還需要大毅力和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而那種武功一般是單對單的高峰對決,在戰場上並不適用。
所以很少有人會去學,更別說十年如一日的打坐練內力了,有那功夫還不如多練一下騎術,或是多讀幾本兵書呢。
也就是齊浩然一根筋兒,從三歲開始確立目標後就每日不落的打坐練武。
所有人都只當齊浩然是和齊修遠一樣練了適用戰場的拳法和刀法,並不知道他最厲害的在於內功與輕功。
範子衿上下掃了他兩眼,蹙眉問道:“我們的錢呢你不會忘帶了吧真要忘了你就得用功夫悄無聲息的回去給我取來。”
齊浩然嘿嘿一笑,拍了拍胸前道:“我怎麼可能忘了呢都用油紙包好放在這兒了。”
範子衿鬆了一口氣,然後又皺眉道:“還有好幾錠大銀塊呢那也不能丟下,從京城到興州府路途遙遠,我們得多準備些。”
齊浩然大大咧咧的揮手道:“放心,錢管夠。”
範子衿就懷疑的看著他,他的銀子他清楚,也就一百五十多兩,齊浩然身上肯定沒錢,能往裡添五兩就算不錯的了。
一百五十多兩聽著多,但京城到北地太遠,路上又太亂,兩個人的路費未必夠用,所以他們還是得省著一些。
齊浩然把人拉到巷子裡,先從袖子裡掏出三塊大銀錠,範子衿認出那是昨兒他交給他的。
然後他才從懷裡掏出一個厚厚的油紙包,開啟一看,厚厚的一疊銀票,上面還是範子衿的小額銀票,十兩的,二十兩的都有,但越往下就越大,多數是一百兩,五十兩的,最後一張竟然是一千兩的。
範子衿瞪圓了眼睛,嚥了一口口水問道:“這錢哪來的”
“我和大哥的。”齊浩然得意洋洋的道。
“胡說,”範子衿一點也不相信,“你手上要有這些銀子你還能留到現在老實交代,到底哪來的”
“就是我和大哥的,”齊浩然哼道,“齊府有一大半都是我和大哥的,我提前拿了些銀子怎麼了”
“你這是把齊府的公中給抄了”範子衿瞪眼。
“我們府上的公中可沒這麼多銀子,這是從吳氏房裡拿的,我昨晚數了數,這一共有五萬多兩,估計是我們齊府所有的現銀了。”
範子衿立即把銀票捲起來塞自己懷裡,嚴肅的道:“我們得趕緊走,現在就去買馬逃命吧。”
他沒想到齊浩然會去拿錢,還拿了這麼多,這下齊府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要是隻丟了齊浩然,以他對那位姨父的瞭解,他多半會冷處理,覺得齊浩然在外面受過苦自然就會回來了,不會費心去尋找。
可若丟的是家裡所有的現銀,那他那位姨父肯定會跳腳,到時候就不止是把浩然追回去那麼簡單了,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範子衿恨鐵不成鋼的瞪著他道:“你拿幾張就是了,怎麼還全拿光了”
齊浩然嘟嘴,道:“齊府家大業大,我和大哥就只拿了這麼點還多啊。”
“你還真打算只拿這些錢,不要家業了”
齊浩然哼哼,“我倒是想要,他捨得分嗎我和大哥才是嫡子,但除了每個月五兩的月銀,我們還能從齊府得到什麼齊少盛和齊少泰還是庶子呢,想從賬房取多少錢就取多少。”
範子衿輕咳一聲道:“你每個月在外消費的東西可不比他們少,那些商家不都上門問姨父要的錢”
說起來齊浩然花的才多呢,有時候揮霍得恨了,千兩銀子就這麼出去了,幾乎是齊府一年的花銷,每次都把齊豐氣得差點吐血。
偏偏他這個做老子的又不能不認賬,打齊浩然他會跑,罵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而齊浩然雖然每個月只有五兩的月例,但他總能找到願意給他賒欠的店鋪,先拿東西然後再讓人上門找齊豐拿錢。
這個主意當時還是範子衿給齊浩然出的,沒辦法,誰讓姨父那麼摳門,幾乎把大表哥和浩然往死裡欺負。
可他也沒想到浩然會那麼堅決的以此打擊姨父,幾乎隔兩個月就要花銷一單大的來刺激人。
範子衿想到姨父為那幾百兩肉痛的模樣,摸著胸前的銀票道:“我覺得這次姨父一定會被氣得吐血。”
齊浩然心虛了一下,然後就仰著腦袋輕哼一聲。
範子衿本來計劃是僱一輛馬車行路,他讓研墨去打聽過,知道大概要二十兩左右,但現在他們錢夠多,他乾脆大手一揮,和齊浩然各買了一匹馬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