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珂扶額——納蘭述你太惡毒了,你這是逼人家往死裡搶人啊,這些滿身肌肉亂抖,從來都眼高於頂的驕傲大爺們,寧可死也不會肯輸了洗褲衩吧?
不過雷歸雷,君珂倒是佩服納蘭述這一手,不僅練了兵,還補充了糧食,因為不是徹底擄掠,也不會引起西鄂反感,更重要的是,輕描淡寫就挑起了競爭,三大合軍,都自負精銳不甘人後,給納蘭述這麼一挑,日後更得拼了命地爭軍功。
君珂可以肯定,血烈軍慘了,同等數量,他們一定玩不過堯羽,哥們,等著洗褲衩吧……
“在西鄂剿匪,雖說不傷西鄂兵民,不過也怕西鄂有些勢力會不滿吧?”君珂提出疑問。
“那簡單。”納蘭述還是那個無所謂語氣,“我客客氣氣借道,還沿路送禮,他們要再不識好歹,打就是,正好給我練練兵,搶官府糧庫,可比搶土匪糧庫痛快得多,我正愁沒理由呢!”
君珂:“……”
果然,納蘭述的褲衩戰術十分有用,士兵們打劫是勇猛的,情緒是高昂的,戰果是豐碩的,褲衩洗得是要哭的,血烈軍洗完七天褲衩後,下次剿匪是不要命的。
一路挺進,十二月二十九,進入西鄂天南州,這州佔地廣闊,山脈尤其多,士兵們已經形成條件反射,看見山就進去翻。
翻啊翻,翻啊翻,居然沒翻到土匪,好容易碰見一小撮布片遮不住三點的破爛“疑似土匪”,血烈軍搶先嗷嗷叫著衝上去,一個照面便把人掀翻在地,冀北鐵軍堯羽和雲雷都慢了一步,為此再次大打出手。
這群人掀翻之後,翻遍老巢不過找到幾件破褂子,乾糧那是連塊餅屑子都沒看見,血烈軍勃然大怒,踩著“土匪”的背逼問:“糧食!哪裡的!交出來!”
君珂遠遠地翻白眼——親,是不是天下的搶匪都是一家?這臺詞聽起來怎麼恁熟?和那一世某個專喜歡到人家裡燒殺擄掠的變態種族,真是異曲同工之妙。
“大王爺爺!”那群“土匪”痛哭流涕,拼命求饒,“我們不是山大王,我們只是在這翠屏山裡,給天南王挖‘斷魂紅纓’的山客啊!”
“管你媽的斷魂還是掉命,土匪怎麼可以沒糧食!”血烈軍士兵還在嗷嗷叫,一邊的柳杏林突然喃喃道:“斷魂紅纓?”
“怎麼?”君珂問他,“名貴草藥?”
柳杏林啊了一聲,臉很奇異地泛了紅,半晌才期期艾艾地道:“呃,名貴是名貴,可是用途……用途……”
“用途怎麼了?”一旁聽得不耐煩的柳咬咬,伸手就來擰他耳朵,“你吭哧吭哧啥呢?有啥不好出口的?難不成是壯陽?”
“怎麼可能!”柳杏林大驚失色,急忙反駁,“是滋陰!是助長女性那個……”說到一半突然醒悟過來,皺眉教訓柳咬咬,“你剛才說的是什麼話?這是姑娘家該說的?”
“啊呸!”柳咬咬給他一個鄙視的白眼,揚長而去,柳杏林憤然跟在後面,叨叨地道:“咬咬你不能這樣……”
兩支柳嘰嘰咕咕遠去,這邊君珂納蘭述,似笑非笑,聽著那群可憐的“土匪”哭訴。
“天南大王好色!這斷魂紅纓其實也叫紅纓,據說女性用久了,自生媚力,且體質異於常人。”
“天南大王是西鄂五州第一富,名下資產無數。”
“天南大王不允許境內有任何反對她的勢力,哪怕一支土匪,她也要殺得乾淨。”
“大王最討厭夫子和讀書人,最討厭書,不允許平民讀書,誰傢俬藏書籍都要罰錢,超過三本就砍頭,每年她都要搜一批書公開焚燬,燒死一批醜陋的夫子和書生!”
“西鄂五州,只有天南州,各處都是關口,過路都要收錢,所以天南的百姓,很多人連村都一輩子沒出過。”
“據說天南大王連大君的命令都敢違抗,她有四十萬私軍!大君有個隨從十分美貌,她看中了,便搶了去,大君向她要回,她二話不說就拉出陣勢,最後還是大君讓步!”
“天南大王馭使民夫三十萬,給她修建‘天下藏嬌第一宮’,金碧輝煌,美輪美奐,據說連便池都是白玉造成,全部都是美少年形狀,大王在天南州乃至全國蒐羅美少年,第一宮內據說最差的姿色,出去都是少見美男子!有給她送美男子或者提供美男子訊息的,也有重賞!”說話的人一邊口沫橫飛,一邊拿眼覷納蘭述,覷柳杏林,覷晏希,連病歪歪的鐘情和冷著臉大步而過的鐵鈞都沒放過,那眼神,好像看的不是人而是銀子,大批大批移動的銀子,尤其納蘭述——金山!
“等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