樁小事啊!”他伸出手,翻動書頁,湊到楚狂面前。“這麼吧,本王來幫你。”
他怎能罷休?!這可是經高人指點,才擬出的妙計,絕對能讓這蠻子顏面盡失!
“拿開。”楚狂冷冷地說道,厭煩地一拂袖,無法再顧及舞衣顏面,掉頭就要離開。
南陵王不怒反笑,閃身擋住他的去路。
兩人站在一起,更顯得出身形上的差距,楚狂高大魁梧,猶如戰神,而南陵王瘦而略矮,非要舉高雙手,才能將書冊舉到楚狂眼前。
“滾。”楚狂吐出這個字,視線比臘月的風更冷,讓人不寒而慄。
南陵王臉色微微一變,在那凌厲的目光下,也不禁有些畏縮。他抓緊書冊,沒有鬆手。
“就算不念,你只消看一眼,點個頭就行。”他堅持道,不肯放棄。“這是介紹鄰國的書冊,對吧?”他問。
站在一旁的舞衣,陡然感到全身冰涼。她張開口,正想制止,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
楚狂瞟了一眼,不耐的點頭。
就像突然間得了個寶貝似的,南陵王眼瞳綻亮,畏縮盡褪,他重握勝算,擰笑再度掛上嘴角。
“是嗎?”南陵工冷笑著,陡然伸手撕開書冊外的絲絹。原來,外層的絲絹,只是偽裝,直到絲絹撕開,真正的書名才顯露出來。
眾人瞧見那書名,全都倒抽了一口涼氣,舞衣的臉色更是白得像雪。
閨豔聲嬌。
那根本是淫書啊!
“楚將軍,介紹鄰國的書冊,跟這淫書,字句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你怎麼沒認出來?”南陵王嗤笑著,態度輕蔑,將書甩在桌上。“還是,楚將軍壓根兒都認不出來?”他的涵義呼之欲出。
娘子軍全都沒有作聲,被眼前的變化震懾。南陵王的惡劣行徑,的確令人髮指,但更令她們震驚的,是城主竟然——
楚狂握緊雙拳,只是站在原地,冷眼望著南陵王。他既沒離開,也沒惱羞成怒,反倒昂首而立,正視這項侮辱。
眼見詭計得逞,南陵王縱聲大笑。
“舞衣,你來瞧瞧,方肆替你挑的,竟然是個不識字的草包!”他連連狂笑,得意極了。
舞衣沒嫁給他,反倒嫁了個只懂打仗的莽漢。這豈不是讓旁人笑話,說他南陵王不如一個粗人嗎?他咽不下這口氣,更無法眼睜睜看著,垂涎多年的美人與財富飛了。
他生來就是皇族,得天獨厚,普天下的東西,都該任他予取予求,就連方舞衣,以及這座浣紗城也不能例外!
屋內一片岑寂,只回蕩著南陵王刺耳的笑聲。他伸出手,指著楚狂,還笑個不停。
“舞衣,這件事你先前不知道吧?他瞞了你多久?”他問著,聲音尖銳。
她沒有回答,小手在絲裙內握成拳頭。她不敢看楚狂,好怕自己會哭出來。他那麼驕傲,卻被人當面揭穿最不願被她知悉的秘密。
早就知道南陵王並非善類,但萬萬想不到,這人竟如此惡毒,用這種方式,在眾人面前羞辱楚狂——
“怎麼不說話?你嚇壞了嗎?”南陵王還在說著,神情愉快地湊過來。
哪個知書達禮的好人家姑娘,願意嫁給一個文盲?她如今肯定極為後悔。雖說她已經嫁給楚狂,被那蠻子拔了頭籌,不再是完璧之身。但是看在浣紗城的財富上,他倒能勉為其難,收她為妾。
他愈想愈覺得此法可行,當舞衣緩慢地走過來時,他慷慨地張開雙臂,等著迎接她。
“到本王這裡來,我替你作主,先休了這男人,然後——”一個重重的拳頭,打歪了他的鼻樑,那些自認寬厚的宣言,轉眼成了殺雞似的慘叫。
他的鼻子紅腫,疼得像是斷了,眼淚流個不停。蓄滿淚水的眼睛睜得好大,不敢置信地瞪著率先開打的那個人。
對方掄起拳頭,預備再賞他幾拳,表情則是殺氣騰騰,彷佛恨不得將他剁成十八塊,骨頭劈了當柴燒。
揍人的不是備受羞辱的楚狂,而是舞衣。
到頭來,把南陵王踹出浣紗城的竟是舞衣。
短短几刻鐘內,她的“待客之道”由禮貌轉為粗暴。她先掄拳揍得南陵王鼻青臉腫,接著拿著托盤,劈頭亂打,用力痛扁對方。最後還不罷休,提起繡花絲裙,不客氣地蹬踹。
“閉嘴!不准你再羞辱他!”舞衣喊叫著,眼中怒火亂迸,用盡全身力氣又踹又打。
南陵王嚇傻了,他壓根兒想不到,先發飆的人竟是方舞衣。一直以為,她是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