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預感。沒有發件人,沒有IP地址,就好像是憑空出現在他的郵箱裡。一看,就是有心人所為。刻意把所有的痕跡,都抹乾淨了。而且,用的還是高科技的手段。明明知道的,這樣費時費力,絕不可能是好的預兆。卻依然是開啟了,甚至沒有猶豫。
那種心臟突然死亡的感覺,竟然沒有讓他放棄。
他只是很認真地,控制著自己,努力一張一張,把郵件裡的照片看完。
其實,照片裡的她,都是熟悉的她。
她盯著眼前的人出神的樣子,她笑得眼角上揚的幸福,她牽著身邊人的手露出暖暖的表情……
全部的全部,都是他最熟悉的她,是他一直視若珍寶的她的樣子。是無數次讓他不經意地心跳的她的樣子。是他以為這一生,最令他幸福的她的樣子。
一模一樣,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只是照片裡她看的笑的牽著的人,不是他莫小白而已。
原來,不是自己。
她的幸福,不是自己。
莫小白,只是一個代替品。
那個人,尤家的太子。
很久很久以後,他終於知道,他到底哪兒像尤家的那個人。
氣質,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
讓她笑,讓她哭;讓她苦苦追求欲罷不能的,只是自己身上那一抹似曾相識!
他怒,他恨。
是她撩撥他,是她主動,是她積極,是她不管不顧跟著他,是她哭著求他要她。一切都是因為她!付出了整個靈魂,卻原來只是自作多情。
她其實愛的不是他;
可是,怎麼辦?他其實,很愛很愛她。
恨到了極點,怒到了極致。他幾乎抑制不住全身的顫抖。他不能,也不願再待下去了。他必須走,立刻就得走。他不要再見她,終其一生,都不要再見她!
走吧走吧,不要再聽她說話。連求證的必要都沒有。自取其辱罷了。她還能說出什麼好話?還能說什麼?
說她不愛他麼?他不相信,他不相信!
說愛他麼?騙人!她又開始騙人!
這個說謊的女人!哭吧,哭吧。不是說愛他麼?有多愛?到底有多愛?哭吧,哭吧,最好哭到腕骨剝血,最好!
他離開得理所當然,甚至她哭著追到機場,被人攔在安檢,他明明看見了,都沒有皺一下眉頭。
傷吧,不是說愛他麼?有多傷,到底有多傷?
尤家的太子,睜大眼看著吧。那是他留下的傷,是他莫小白,留在她身上的傷!
當真是呵護備至又如何?
不止,尤家為她做的,當然不止。
她一步一步,依然走在幸福的雲端。
她在全國最好的外企供職;她跟的是業內出了名和藹又紳士的老闆;她學的是語言卻不到競爭激烈的業務部;她直接給亞洲電子業界之王的CEO當秘書。
果然是處處到位,呵護備至!
一開始是恨,恨入了骨血,慢慢地變黑流膿,最後成了痛。痛得久了,變成血肉裡的毒瘤,時日越長便越脹大。
明明已經走了,明明已經不在溫哥華,明明知道,她早就回了國。也明明無數次的告訴自己,從此各不相干。
午夜夢迴,仍然忍不住地想。
她呢?她是否也像他這般,輾轉反側?
她會不會,依然在掙扎,忘不掉那一段短暫的相遇?
於是,開始不停不停地說服自己。
只是想要看她痛而已,並不是不能忘懷,並不是執迷不悟。只是,想要知道,她到底有多痛而已。
終於忍不住重新提起了,卻再也打聽不到她的訊息了。也不過短短的時日而已,明明知道她回了國,明明知道她在的,卻找不著了,就彷彿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一般。
以為一輩子再不想要見她,不聞不問,任其生死。忽然發現找不著了,竟然找不著了!很痛,痛入了肺腑,毒瘤卻開始消退。因為,有一種良藥,叫思念。
到底,她到底,怎樣了?
她會不會,已經記不得他了?
她是不是,笑起來還是那個甜甜的樣子?皺眉頭的時候會忍不住扁嘴?發呆的時候,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的迷濛?
她喜歡的顏色,愛看的書,愛用的牌子,不知道,有沒有改變?
要找著,一定要找著!
尤家的那個太子,幾乎盡了全力。
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