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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頭大動,愈把臉兒相貼,咬了她耳珠低低喚她的名字,一時又問:“我好不好?”

他連問幾遍,見湘琴只紅唇微張,星眸半合,似應非應,愈覺心動神搖,又是幾遭深迎淺送,湘琴拗他不過,到底低低應出聲好來。

朱潤心滿意足,幾番顛狂下來,明明睏倦已極,偏覺心頭滿滿溢溢,只將她兜在懷裡,把拇指緩緩摩在她唇上,一面叮囑道:“我近日有事體不在城中,我不來時,你再不可見他人,可明白?”見湘琴不應,又擰了她下巴,逼得她點了頭,方閤眼睡去。

湘琴等他睡熟了,方睜開眼睛,起身取過那木匣來,旋開鎖兒,取出裡面的文書,在手中細細看了,正合著林玉甫所言,一時大喜過望。想了一回,又取筆墨把要緊的摹下,這才將物事放回原處。

她立了一程,猶把幾張紙摩在手中,又回頭將朱潤一瞥,半晌方在嘴邊露出個微笑來。

醋意

( )且說李銀姐自那日放下心來,每日裡依舊調脂弄粉,打扮鮮亮。這日方起身就聽說邵小員外派人來接,當下興沖沖上了轎,交人抬到間客店裡,方有些疑惑,就被兩個轎伕攙著上了,往房中一帶,把門兒鎖了。

李銀姐哪知邵小員外弄甚花樣,方嘟嘟囔囔,便有兩人跨進門來,一個把門兒一關,另一個就向前解腰帶。

李銀姐方叫得一聲,早被人兩個巴掌煽在臉上,但覺耳邊嗡嗡,哪敢再叫?只任人掇過身來,親嘴摸乳取樂。

兩個弄了一陣,俱脫得精赤條光,李銀姐瞧清兩人身上的楊梅瘡印時,把身子亂抖,險不曾尿溼了褲子,一時間醒過神來,只尖聲厲叫不止。

早交兩人拖翻在地,剝衣去褲,掐起腰兒,架開腿兒,連番耍了幾遍,事畢又在粉頭身上燒了兩處香,方穿衣趿鞋,揚長而去。

李銀姐半晌方爬起身來,把身子抹了,衣裳穿了,哭哭啼啼走回院裡。

進屋也不敢則聲,只叫人掇了熱水過來,上上下下洗了,又把明礬撇在水中,泡得通身起皺。晚間在床上翻來滾去,一時間回過味來,只大罵湘琴狠毒。

看看過了十來日,方自舒出口氣來,這日一覺醒來,猛覺身上冒出許多古怪的紅疙瘩,雖不痛不癢,卻爛了又好,好了又爛。再過得幾日,更覺股溝腋窩等處齊齊做起怪來,李銀姐只跌腳叫苦,暗地裡使人弄了藥來吃不題。

眼見紅腫消下去,正遇著邵小員外過來,李銀姐自一字不提,兩個說不上兩句,就上/床交接。恰遇著邵小員外吃了猛藥,金槍不倒,把粉頭揉弄到天亮,沒口子討饒,方鳴金收兵,草草睡去。

再說湘琴一等朱潤離去,就給林玉甫送了信,只說已得手。兩人約下地方,湘琴又把摹寫的紙頁分做三份,只拿了排頭一份掖在袖裡。

等見了面時,林玉甫把紙頁展開來一看,不覺喜動顏色,當下便依約遞過個匣兒來,湘琴看了收過一邊,又說還有未得手的,請他緩些時日,林玉甫自是應了。

晚上湘琴歸至屋中,把門兒閂了,將匣中的金子撇在床上,又從床下拖出只皮箱來,取出好些金珠首飾堆在床頭,算計多時,將將也夠贖身之數,不由歡喜起來,又怕朱潤曉得那事時難以善了,心中喜一時憂一時,到天亮方朦朧睡去。

第二日愛月方在房中坐著,就見湘琴過來,只說悶坐無聊,情願見客。

愛月聽了,險把一口茶嗆著,把她打量了半日,又不似玩笑,倒有些啼笑皆非。

欲要應她,想到朱潤手段,就有些為難,湘琴如何不知她想甚麼,只道:“到時我自有說法,總不與你相干,只不過這客要如何見,卻要依我自家做主。”

愛月思想了一回,笑將起來,湘琴便知她肯了,也不多說,自轉回屋裡。

自那日後,湘琴今日遊湖,明日賞梅,間或又有宴飲之事,眼見許多王孫公子晃在眼前,盡是追歡買笑之輩,急切間哪得適意之人?晚間回至房中不免灰心喪氣。

眼看二月忽忽過半,想著朱潤不日將返,心底愈發焦灼。

這日又應了班清客之邀,到洛陽橋賞景,席中七八個青年子弟,見了湘琴,有注目不移的,也有遮遮掩掩,想看又不敢多看的,只有一人至始至終望著江水出神,湘琴不由把那人細細打量。

只見他二十許年紀,眉清目秀,衣衫雖不華貴,卻也清爽整潔,見湘琴看來,抬頭把她一看,又轉了臉看江水。

湘琴見他全無一毫急色之相,就有幾份好感,只恨人多,正不知如何通個話兒,就見那人起身往外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