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剛出門就被幾個人攔住了,他們搶走了我的手機。”李青的聲音有點顫抖:“他們現在……還在我家裡。”
“你別怕。”他靜靜道:“我的朋友和你開個玩笑,我保證他們等一會就會走。”
轉頭放下聽筒,他無言地看著秦風揚。
“保證?你似乎忘了……誰才是莊家。”秦風揚冷笑。
“秦總,我知道……我絕鬥不過你。”凌川淡淡道:“何不直接說出你的想法和要求?”
“拿出誠懇點的態度求我啊,我反感你上次毫不思索拒絕我的口氣。”
看著他筆直的鼻樑,冷硬的唇線,凌川點點頭,要誠意嗎?狼狽無力如他,可曾有別的籌碼?……收起眼睛裡的銳利明亮,他雙膝慢慢下沉,跪在了冰冷的白色大理石地面上。
低下眉眼,他的聲音平靜有如深潭,帶著微微的疲憊:“秦總,求你放過李小姐,我也絕不敢再找別人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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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前方的秦風揚不知折斷了什麼。
不知在那無情的大理石地面跪了多久,凌川慢慢感到了雙膝針扎般漸漸劇烈的疼痛。連著多日緊繃的神經有點發沉,正昏沉間,一道陰影踱了過來,他的下巴被一隻大手輕佻地抬了起來:“就算是下跪,你的脊樑也永遠挺得那麼直。”
“需要我向你磕頭嗎?那樣我的脊樑就會彎下來了。”他靜靜答,眼中並沒有秦風揚以為會出現的屈辱和羞憤。
似乎窒了一下,秦風揚將他的下巴抬得更高,加上了力道。審視著那半掩的漆黑眸子,他平平道:“下次吧。或者改在床上?”
從凌川的手中接過手機,他按下了重撥鍵,然後遞還給他:“知道該怎麼交代?”
“李青?……那些人很快就會離開了。記著,不要報警。”依舊跪在地上,凌川的語聲溫和起來:“對不起,讓你受了驚。”
“凌川,你在哪裡?你是不是……有事?”電話那頭的女孩子聲音帶了哽咽。
“我沒事的,不過我可能很快要離開這裡了。你帳戶上的70多萬,算是送你的,不用想著給我。”他柔聲道:“謝謝你這兩年的午間咖啡,謝謝你的信任,還有……再見。”
“70萬?從8萬元起家,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翻了近十倍的利潤,你真是天才。”秦風揚冷冷看著他,眼中變幻不定:“起來。”
默默站起身,凌川有那麼一絲細微的踉蹌。“秦總,何不直接點?”他慢慢抓起桌上的紙筆,刷刷寫下了一張紙條,遞到了秦風揚面前:“這張欠條,不在證券部手上而在你手中,是不是更合適?”
閒閒掃了那欠條一眼,秦風揚頷首:“好,應得的我收下,你想必也猜到,營業部的錢我早已幫你還上了。從今天起,……”他意味深長的冷冷一笑:“歡迎成為我的債務人。”
不過一場每天都會在世界各個角落都會上演的貓鼠遊戲,何必大費周章若此?無語地在心中苦笑,凌川垂首:老鼠在被拆下骨頭、連皮帶肉撕碎吞下前,會有什麼樣的表現和反應?
潦倒無助、驚恐發抖?還是很快崩潰求饒?……假如他要的只是這些,何不配合演足這全套戲碼?
……
帳戶裡的存款已經全部凍結,兩年來的積蓄頃刻間化為雲煙。好在從沒真的以那些作為生存的目標,曾幾何時,吸引自己在這片疆場裡熱血激動的,不外是那種俯看風雲掌控變幻的感覺。
“凌川,你不喜歡金錢。你喜歡的……是看著金錢在你指間流動的感覺。”耳邊,依稀有個溫柔而武斷的聲音,忽然撞得他的心隱約做痛。秦風揚,如今你要斬斷在這世間,唯一令我覺得自己還是一個活人的感覺嗎?……
身上錢包中僅剩了不到千元的現金,大後天,正是繳納房租的月底。那個人想看他流落街頭的樣子麼?一定很想。
慢慢在夜色闌珊的小城中轉悠著,他轉身進了一家珠寶店。仔仔細細的挑選了一款最接近口袋中現金數的戒指,象是在為自己的情人。
取出紅絲絨盒裡的那枚戒指,他溫柔地套在了店員小姐的纖長玉指上:“送給你。”
不再看那女子漲紅的臉,失措的眼,他無言轉身,向著不遠處晃悠的兩名大漢敞開了空空如也的錢包晃了晃:貓鼠遊戲裡的那隻老鼠已囊空如洗不名一文,秦風揚,如你所願。
凝視著路邊一家店鋪門外招聘侍應生的告示,他推開了仍舊亮著燈火的店門。雖然店面極小,但窗明几淨,便是在這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