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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然看著楚玉神情的幾度轉換,頓時感覺到他的童年一定很孤獨寂寞,沒有同齡的朋友,只有無盡的功課,家庭也沒有給他多少溫暖……
望著此時笑容如流雲上灑落金色陽光的俊美玉郎,她心生憐惜,眸光似水,依偎到他身旁,“去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跟你在一起。”
很煽情的一句話,此時她真心誠意地說來,卻沒有一絲煽情之意,只叫他的心一緊,兩人更加貼近,他輕撫她光滑的臉,溫柔得像露水輕輕滾落花瓣,道:“從沒感覺這麼暖。”
她動情,投身到他懷裡,楚玉替她撐起一個安全的天地。
外頭天寒地凍,車內溫暖如春。
不知道他是怎樣交代趕車的陸子高,郡王的儀仗沒有隨行,走了很久,車子在此起彼伏的鞭炮聲中停止了前進。
楚玉先下車,隨後將泠然一把抱了下來。
陸子高和秦子陵站在車旁傻笑。
泠然環顧四周,見車子停在一處漆黑的地方,不過前面不遠的一條衚衕口挑著許多紅燈籠,從這裡就可以望見彼方的各色招牌旗幟。
她還未及細看,楚玉已在打發兩個小太監回去。
陸子高壯起膽子道:“王爺,讓奴才們侍候著吧,出來遠了,您和姑娘回宮去不方便呀”
“帶著你們更不方便。”楚玉撩下一句。
泠然看看他們身上穿的服飾,確實不太方便,笑道:“回去吧,連我兜裡都揣著五千兩銀票呢還怕找不到車子?最多貴點罷了。”
陸子高和秦子陵搶著道:“那奴才們就在此候著。”
被他們等候慣了,楚玉自然不在意,說了聲:“隨你們。”就領著泠然往那燈火輝煌的衚衕口走去。
遠遠就聽到繁亂的絲竹之聲,似乎不是從一個地方傳出來,泠然立刻明白了,低低笑著:“你真是深知我心,據說回到古代的女子全部要去勾欄ji院見識一下,多謝你不在意俗世禮節,能帶我來瞧瞧。”
楚玉也笑,“你可別想歪了,這裡是京師黃華坊的本司衚衕,裡頭有一家就是朝廷教坊司所設,那裡的官ji只賣藝,過年擔心你無聊,我才帶你去瞧一瞧,只怕還會遇到朝廷大員。”
聽說是藝ji,泠然更想見識一下了。打量楚玉,他並未穿著朝服,一身名貴的黑色水貂皮衣襯得他面如冠玉,兼且顯露出幾分黑暗氣質,而自己穿著打扮雖也不俗,倒是看不出來歷的,拉著他快走幾步,“朝廷不是有旨意嚴禁官ji替官員服務嗎?王爺這算不算私下狎ji?”
楚玉輕敲了她的額頭一下,泠然撫著額頭嘟起嘴,引得他在暗夜裡一笑,魅惑而妖異。
走進衚衕,泠然才感覺出這裡與她想象中的煙花勾欄之地果然不同,各家院落的大門雖然都是敞開著,挑起高高長串的紅燈籠,門上也有二三人相守,但大部分是小廝,且安安靜靜的,倒沒見拉客現象發生。
差不多走到衚衕正中的位置,就見有一家門面特別寬闊,上面題著大大的“墜仙館”三字,泠然指著要問,楚玉道:“就是這裡了。”
門上守著的幾個小廝見他們走近,這才有兩個迎上來。
進得墜仙館的大門,跌入眼底的是冬日疏懶枝條環繞下的瓊樓,整座樓掛滿了各種彩燈,時不時有人在樓頭燃放出一串赤青黃綠的光,流光溢彩。
隱隱還有個男子拍著欄杆微帶酒意地唱著:
1。“ 晚妝初了明肌雪,春殿嬪娥魚貫列。
笙簫吹斷水雲開,重按霓裳歌遍徹。
臨風誰更飄香屑,醉拍闌干情味切。
歸時休放燭花紅,待踏馬蹄清夜月。”
此情此景,中人如醉,這男子的聲音相當醇厚,良辰美景,倒給夜色增添了不少的意味,引得泠然一笑,感覺此人熏熏間把自己當成李後主了。
進了瓊樓才知道,原來這裡是一座表演樓閣,內中設計十分巧妙,舞臺就在正中,四周包廂羅列,雕刻著各色花卉,錯落開來層層高升,不會阻擋任何一個位置的視線,且讓人一眼望去,像百花盛開,絢爛多姿,美奐美崙。
楚玉丟給小廝一大錠金子,要了一個不顯眼的位置,左右有屏風相隔,自成一個半開闔的小天地,坐在其中看錶演,倒是挺愜意的。
負責招待他們進來的小廝得了這麼大一錠金子,笑得嘴角都快裂到後腦勺去了,海誇了幾句“神仙人物”“王孫公子”之類的話,緊趕著催人上來了一桌子的珍饈佳釀。
他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