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驀然全身發冷。
好多血……
她一步步退出去,望著那大片的血跡發呆,突然轉身向前廳跑去,留下一串血腳印。
“笑無情!!”
前廳裡的笑無情轉身看她,眉梢眼角都不見了往日懶懶的魅惑,盡是隱隱的煩躁。
絲絲一頓,莫不是被她說中了?更年期?內分泌紊亂?……來那個了??……她要不要過兩天再來……
不成,人命關天的事兒,硬著頭皮上吧。
“缺月在哪裡?”
笑無情秀眉微蹙,“誰放你進來的?來人!把新月帶出去!今天是誰守衛,拖下去重打!”
他說完便轉入內堂,多一句話也沒容絲絲開口。
——這是怎麼了?到底怎麼了??絲絲被兩個門人架著,還在苦思冥想,拎出了肆月閣。
第二回
桂圓,當歸,愁明子……還需要加點什麼啊?
一片濃濃的白霧在門口徘徊不散,屋裡充斥著刺鼻藥草味兒,隨著鍋裡的蒸汽嫋嫋散發。屋裡屋外,都是白茫茫混沌一片。
“新月”再次蹲在這片白色的混沌裡,以她為中心藥草鋪了滿地,抱著自己的頭苦思不得。她是知道怎麼調理內分泌失調,怎麼減輕更年期綜合症……可是他到底是哪一種?有沒有兩種通治的藥?萬一是來那個怎麼般?要來點活血的藥嗎??
缺月~~你一定要頂住,我解決了笑無情的歇斯底里問題就想辦法讓他放你~~
“新月。”錦地羅走進門來,用手在鼻子前揮了一下,依然揮不掉濃濃的藥味。真奇怪新月每天都呆在這樣的環境裡,出門時身上怎麼還能沒有味道,改天得向她討教一下用什麼薰香……
“錦地羅姐姐~”絲絲趕忙站起來,跨過一地藥草,“缺月怎麼樣了?有她的訊息沒?”
錦地羅略略猶豫,輕輕搖頭不語。
她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然而即使錦地羅不說,也會有人多事的說個清楚——白霧裡一抹暗紅走近,站在門口,懶懶的冷笑一聲,將一包紫須參丟給絲絲,臉色臭得嚇人,看得出在笑無情那裡也鬧了個不愉快。
他不愉快,自然就要別人一起不愉快,“你想知道缺月的情形?”
“曼陀羅!”錦地羅警告的阻止他,風殘月自然毫不理會。他妖豔頹然的臉龐依然美如荼糜,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絲絲卻以半個'醫者'的眼光敏銳的發覺他的一條手臂有些異樣,隱在寬大的袖子下……
“你受傷了?”絲絲脫口而出,她倒不是擔心,但著實驚訝。風殘月的武功她是知道的,雖然未必比寒水月強,但是他有寒水絕對沒有的一點——自私。這一點上風殘月和自己是一樣的,在任何危險中,首先選擇的是自保。所以風殘月會受傷,她不太能夠想象。
風殘月的臉色變得更差,他知道絲絲的想法,他自己又何嘗不是憤恨不平,“你以為笑無情會平白就給了紫須參這麼貴重的東西麼?他這般無所不用其極的人,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讓你被他作死的利用?”滄冥水榭裡只有風殘月和新月會直呼笑無情的名字,然而不同於絲絲,殘月叫起這個名字的時候,語氣裡壓不住也根本不想掩飾的透出厭惡和憤恨。
絲絲看看手上的那包沉甸甸的千年紫須參,她知道笑無情一直都在利用小九讓殘月為他辦事,她知道,但從未細想過。
風殘月繼續道:“你不是要知道缺月的情況?丟出去的時候,她大約還是有一口氣的吧……不過全身筋脈盡斷手腳被廢,還上了大刑——這會兒恐怕屍骨已經涼了吧。”
“你說什麼!?”絲絲一震,轉向錦地羅,“他說的是真的!?”
錦地羅沉著臉色點點頭,“這是滄冥的重刑,滄冥不會輕易處死門人,犯了大過的人……會被處刑後丟在荒郊野外,生死自理。倘若能活著,滄冥從此不再追究任何過錯,雖然活下來的可能微乎其微……”
絲絲已經聽不清錦地羅在說什麼,腦子裡反反覆覆都是在刑房看到的滿地鮮血,筋脈盡斷手腳被廢……她不知道用了什麼刑,但是那樣大量失血,如果不馬上救治根本沒有活下來的希望!
“那混蛋瘋了嗎!?”絲絲推開錦地羅便跑出去找笑無情理論,錦地羅擔心的追過去,與殘月擦身而過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看到殘月唇邊冷冷的笑意。
“笑無情你發了羊顛瘋嗎!?缺月她跟了你這麼久……”一腳踹開房門,猛地看見裡面的笑無情,坐在掀了一地狼藉的桌前,臉上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