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給仇夫人打斷了她的說話:“胡鏢師喝杯茶,緩口氣再說。”
胡香道:“我不是第一次來的了,仇夫人難道還不知道我的喜惡?”
仇夫人思索著道:“此前幾次,胡鏢師都沒有將茶喝下,莫非厭惡喝茶?”
胡香道:“厭惡不至於,只是不大喜歡。”
仇夫人道:“酒又如何?”
胡香笑顧那杯茶,道:“這若換轉是一杯酒,早已空了。”
仇夫人一看笑道:“如此看來,我的一番苦心倒也沒有白費。”
胡香道:“哦?”
仇夫人卻沒有說下去,轉問道:“東西又已送到了?”
胡香道:“我既然回來,東西自然已送到。”
她隨即探懷取出一封信,道:“這是令姊的收條,就像上兩次一樣,她另有信寫給你。”
仇夫人接在手中。
信火漆封口,她前後略看一眼,就將封口撕開,從裡面抽出一張信箋。
信箋上滿寫著字,左下角蓋著兩個朱印。
她也只是約略看一遍,隨手將信箋往身旁几子上一放,道:“她這次的信我已經收到了。”
胡香道:“昨天收到的?”
仇夫人奇怪問道:“胡鏢師,你何以知道?”
胡香道:“這個並不難計算出來,我原也是昨天便可回到揚州,只不過因中途探望一個朋友,才遲了一天。”
仇夫人道:“你早已決定去探望那個朋友?”
胡香點頭道:“所以我告訴夫人今天早上才回來揚州。”
仇夫人輕嘆道:“你計算日子怎麼這樣準確?”
胡香道:“此前我已經往返了兩次,不準確才奇怪。”
仇夫人道:“這是說,如果我收不到信,今天早上又見不到你的人,一定是出事的了。”
胡香道:“不錯是這樣。”
仇夫人接道:“認識胡鏢師的人難怪都說,胡鏢師的信用好得很。”
胡香道:“做我們這種工作的人,最著重的本錢就是信用。”
仇夫人接道:“武功好當然也是一個原因,若沒有胡鏢師那樣高強的武功信用也好不起來。”
胡香道:“仇夫人過獎。”
她臉上並無任何表情,這樣的稱讚說話她已經聽得太多。
仇夫人道:“我到底沒有找錯人。”
胡香淡笑。
仇夫人又道:“路上大概還好走。”
胡香道:“就像前兩次一樣,一路上都沒有事情發生。”
仇夫人道:“看來,我倒是白擔心的了。”
胡香道:“其實那些珠寶大可以一次送去,犯不著分做四次,這一來省得我往返麻煩,也可以省回不少費用。”
仇夫人道:“胡鏢師也是女人,當然知道一般女人的性格。”
胡香道:“這是說哪一方面?”
仇夫人道:“一般女人都不容易相信別人,尤其在錢財方面。”
胡香道:“夫人也是這種女人。”
仇夫人道:“我也是,”
胡香道:“所以你將那些珠寶分做四次,不敢一次過交給我帶走?”
仇夫人點頭道:“胡鏢師還不知道一件事。”
胡香道:“是哪一件事?”
仇夫人道:“我父母雙亡,嫁夫又不幸早死,膝下也沒有兒女,惟一的保障,就只那些珠寶,如果那些珠寶也失去,下半生真不知道如何打算。”
胡香道:“夫人不是還有位姐姐?”
仇夫人道:“我那個姐姐的遭遇與我一樣淒涼。”
胡香道:“不成她也是個嫁夫早死,膝下無兒?”
仇夫人悽然道:“正是。”
胡香不由一聲嘆息,道:“在她那裡除了她之外,只見兩個小丫環,原來這個道理。”
仇夫人點頭接著道:“因此我才有這個念頭,舉家遷往她那裡,姊妹倆相依為命。”
胡香道:“這就難怪夫人如此緊張那些珠寶了。”
仇夫人道:“我那麼多疑,胡鏢師不要生氣才好。”
胡香道:“胡香的心胸還不至於如此狹隘。”
仇夫人道:“這我就放心了,否則最後的一批珠寶,哪裡找人護送。”
胡香道:“揚州城中並不是只有我一個鏢師。”
仇夫人道:“可是本領……”
胡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