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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遽的蹄聲。

一騎快馬由遠而近,如飛般奔來。

那個少女沒有理會,一直到那騎快馬奔到,才冷瞟一眼。

她立時一怔!

那騎快馬之上騎的是一個錦衣人,

錦衣人頭上也戴著竹笠,卻已因為他飛馬狂奔,給風吹側。

青衣少女看見了他的臉。

錦衣人亦自一瞟那個青衣少女。

卻看不清楚青衣少女的臉。

他並不在乎,頭也不回的飛馬從青衣少女身旁衝過。

青衣少女亦若無其事。

錦衣人那匹馬也實在夠快,眨眼間已經去遠。

青衣少女聽著馬蹄聲已去遠,才回頭一望。

她的眼中充滿了疑惑,喃喃自語道:“這個人不就是金滿樓,大清早,他這樣放馬,到底哪裡去?”

連隨她又道:“無論他是去那裡,都與我無關,何必理會他?”

她回頭去,繼續走她的路。

未到天寧門,將到天寧門。

青衣少女在臨湖一幢小小的莊院門前停下來。

她翻身下馬,上前兩步,抄起門環往門上叩了幾下。

沒多久,門內響起了腳步聲。

腳步聲一直來到門後。

門並未開啟,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誰?”

青衣少女應聲道:“是我,胡香!”

門立即開啟,一個老人家探頭出來,道:“果然是胡鏢師,裡面請:”

——胡鏢師!

這個叫做胡香的青衣少女竟然還是一個女鏢師。

揚州附近也就只有胡香一個女鏢師。

獨行女鏢師!

據講她出身飛燕門,二十歲開始就已經走鏢江湖。

只因為她有一個開鏢局的父親。

她這個父親卻在她還不到二十歲的那一年,就已被仇家刺殺。

她聞訊趕返,痛殺仇家十八人,隨即就繼承父業,到現在已經整整八年。

八年來她匹馬一劍,鏢走天下,據講從來沒有失過手。

在劍上她當然有幾下子。

現在大清早她走來這個莊院,又是為了什麼事情?

門大開,門內是一個院子。

胡香牽馬大踏步而入。

那柄劍已不在馬鞍旁,已係在她腰左側。

老家人側身讓路,道:“我家夫人已經在大堂等侯多時。”

胡香一甩馬韁,說道:“我這就去見她:”

她直向大堂走去。

這間莊院的院子很小,大堂也並不大,陳設卻頗費心思,整齊而脫俗。

大堂的正中有一張八仙桌,好幾張椅子。

八仙桌再過,是一面屏風。

屏風前面設了一張隨臂漆雕椅,一個年紀並不大的女人面向門廊邊,正坐在椅上。

大堂中燃著燈火。

燈火罩在紅紗內,燈光於是也紅了。

那個女人坐在這種燈光下,臉色卻仍覺蒼白。

燈光若非如此,她的臉色豈非有如白紙?

事實正是這樣。

她的臉本來就全無血色,甚至整張臉都像書在一張白紙之上。

她也就是昨夜,繼金滿樓之後,到美人樓買酒的那個女人!

大堂門大開。

胡香大踏步走了進來。

她人尚遠在院子花徑之上,那個女人已露出一臉笑容。

現在她瞼上的笑容更盛了。

紅色的燈光特別顯得溫暖,她的笑容儘管是那麼冷峻,這種燈光下,也變得溫柔起來。

她笑著站起身子,道:“胡鏢師回來了?請坐!”

胡香道:“仇夫人不必客氣。”

她自己更不客氣,旋即在那個女人對面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給他稱呼仇夫人的那個女人亦坐了回去,輕呼道:“小蘭。”

一個小丫環,捧著茶盤應聲從簾後轉出。

茶盤中放著一個精緻的杯子。

仇夫人點頭道:“這才是乖孩子。”

說話間,小菊已來到胡香面前,躬身道:“胡鏢師,請用茶。”

胡香一聲“好”,將杯子拿在手中,但連隨又在桌子上放下。

小菊退了下去。

胡香這才道:“仇夫人……”

一聲“仇夫人”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