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拉扯著兩位烈士的遺孤,並把他們培養成了北大的學生:再苦,她沒有說一聲,再累她沒有歇一會兒,一個瓶子一個瓶子地積攢著孩子的學費……”
嘉賓席上,兩個年輕的男孩起立,淚流滿面地向郝美玉彎腰致謝後,長久地折著腰向坐著輪椅車緩緩出場的母親致敬。郝美玉流著淚站起來,向著這位崇高的母親……
整個現場的觀眾在一片掌聲和哭聲中站起……
鍾濤扯出一張餐巾紙,在酸酸的鼻孔處擦拭著。他打通了印計的電話,通知他準備好工具,在這期《道德觀察》重播時錄相。青春茶樓永遠都是那麼生意火爆。印計和鍾濤晚上11點來到茶樓時。竟然找不到一個停車的位置。他們圍繞茶樓繞了一圈後,將車開進茶樓南側的衚衕,將車停到行人道上。
《大紅燈籠高高掛》播出後,全國各地就一片紅了,杭海的茶樓、餐館都是紅色的燈籠,彷彿一掛紅燈籠就會鴻運高照發大財,不掛就不舒坦。青春茶樓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春夏秋冬都掛著大大小小的紅燈籠,總給人喜慶和吉祥的感覺。
鍾濤喜歡這樣的感覺。看著這些紅燈籠,他想,我的貝思特開業後,不!開業前就要掛上紅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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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樓到三樓。從樓外到樓內,不管是看車的保安,還是收銀的職員,他們古裝衣上都繡著一個金色的春字,春字的外面是一個圓圈。鍾濤似乎找到了答案又似乎沒找準答案,就對印計說:“為什麼用春字呢?”
印計無法回答,因為他也搞不清,只好一言不發不遠不近地跟在鍾濤的身後。他在想著鍾濤為什麼這麼晚了還要叫他出來……是那天張小梅在植物園看到他抱著秋莎了?還是來討論如何搞好“白色運動”下的醫藥營銷?他稀裡糊塗進了包廂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坐日式的?”
鍾濤沒有在意印計剛才沒聽到迎賓的解釋,就重複小姐的話說:“只有這一個包廂了。”
大家在扯談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後,鍾濤說:“報表我看了,各醫院的業績基本是穩中有升,附一的上升幅度還較大。”
“郝美玉這個代表,醫生越來越認可,她也用心。量也就上去了。”
“駿傑那,我從報表上看,市場平淡也平穩。你看他……”鍾濤將話留給印計。
印計知道濤哥喜歡抽大紅鷹,臨出門前特地帶了一包。他扔給濤哥一支,自己叼上一支說:“駿傑人還是蠻講義氣的。你別看他平日給人的印象虎操操的,但他是很有心計很有思想的。我也吃不透他的想法。”
鍾濤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茶說:“上次你談美國醫藥代表的現狀,談臺灣醫藥代表經歷過的三個階段,分析中國大陸醫藥發展的走勢,很有見地,我很受益,也覺得已落後於你啦。”
“濤哥,別開玩笑了,我那兩把刷子還不是從您那學來的?”印計喝一口青山綠水說。
鍾濤看了一眼印計身後的行草《再別康橋》,低頭喝了一口碧螺春茶說:“不是開玩笑,是激流勇退的時候了……”他說這話時帶著依戀,“人啊,不像你喝茶,總喝青山綠水也不膩。我啊,在大區經理這個位置上也坐煩了,坐疲了,那點子套路,玩完了,也就沒新鮮感了厭了。”他吸了一口煙:“不過,話又要說回來,像綠保康這樣的企業不是很好找,像綠保康那樣的老闆也很難找。”他歇了一口氣說:“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總是規律。我已經跟公司打了辭職報告了。”
鍾濤靠在凳子上說:“公司也和我溝透過我推薦了你。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公司不會派人來,你的可能性極大,你要有思想準備。”
印計吧噠吧噠吸著煙,任煙將自己的周身環繞。他睜著大眼睛看了一會兒杯子裡的片片綠葉,一根一根地直立著,如一個個苗條的舞女跳著芭蕾。他將杯子搖了搖,讓芭蕾跳得快起來之後說:“不瞞你,我也不是很想搞什麼辦事處主任呀經理的,我倒很想找家公司去做做什麼市場部、或醫學資訊部什麼的工作。”他望了濤哥一眼說:“搞營銷,壓力太大。”
鍾濤用他那肥厚的嘴唇吃力地笑道:“兄弟,你可不能走,走了別人咋辦?”他點撥著印計和秋莎的關係,他已從多個側面瞭解到秋莎在愛著他。
“別人咋辦?”印計沒反應過來,重複那四個字。
鍾濤馬上說:“你不接這個擔子,公司不會放我,我咋辦?”他很認真地看著印計的眼睛說:“我的公司28號就要開張了,只有十來天了,兄弟你得給我先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