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戰火熄滅,大地總是被鮮血所掩蓋。烽煙燃起,總是以生命的消逝作為終尾。
戰場之上,滿目狼藉。嬴子弋的鬼獄幽騎在戰場上做著掃尾的工作。
數百楚騎,沒有一騎逃脫。零星的戰馬還在自己的主人身旁,不肯離去。
禽畜尚且如此,何況於人乎?
三個不同的年輕人,第一次感覺到了現實的殘酷。
這一刻,有人傷痕累累,搖搖欲墜,手中長劍觸地,強撐著自己不能倒下。有人牙關緊咬,目呲欲裂,看著那遠處已經落幕的戰場,不知在想什麼?還有的人躺在地上,空洞的雙眼望著天空,腦中是一片的空白.....
嬴子弋此刻並沒有理會這些未來的敵手的意思。望向遠方,那裡戰事正酣,嬴子弋召集好了人手,準備殺一個回馬槍。
收到了嬴子弋的命令,老者收起了長劍,欲轉身離開。與龍修身上的傷痕累累不同,老者身上的衣服完整如初,神態閒弛,似乎絲毫沒有將眼前的對手放在眼裡。
“等...等等!告訴我,你就什麼名字?”龍修不想跪下,因為疲累,他的意識已經漸漸模糊,。眼前的老者實在是太過強大,剛才一場大戰,身體已經支撐不了多久。
“斷水!”輕飄飄的話語傳來,斷水的聲音中沒有一點的感情。也許是老者在大發慈悲,對於這個倔強的人產生了一絲不應該的憐憫。也許是老者在戲弄這個在他看來無異於螻蟻的年輕人,就像是貓在逗弄老鼠一樣。
總之,老者還是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了龍修。隨後,龍修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收到了嬴子弋的命令,猴子縱身遠去,不再理會身後沉默中的龍且。
看著猴子遠去,龍且沒有做什麼過激的反應。他默默的收起了自己的長槍,前往那滿目瘡痍的戰場上。因為,相對於自己,那裡還有更需要照顧的人。
今日的這個戰場上,有人因為挫折而變得頹喪,也有人因為挫折而變得更加堅強。
而另一邊的戰場上,戰事漸漸膠著,龍廣的心中已經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嬴子弋的騎士只守不攻,從來不發動一次攻擊。他們只是依靠優良的戰馬與自己這方拉開距離,然後以精湛的箭術收割著生命。
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龍廣在戰陣之中指揮,更容易察覺到,自己這方計程車氣與銳氣已經不像當初一樣,日正當中。士兵的攻擊已經開始展現出頹勢,戰馬經過這麼高強度的對戰,也已經氣喘吁吁,速度在不斷下降著。疲勞正如一個惡魔一樣,隱藏在黑暗中,隨時準備襲佔騎士們的心靈。只是,被眼前激烈的戰事所掩蓋,騰龍軍團的騎士們還沒有注意到自己心中的這個惡魔。
反觀對面,自開戰以來,對方的騎士沒有露出一次下風。箭如疾風,勢若閃電,對方沒有讓龍廣抓住一次的機會進行反擊。
這就是兩軍之間的差距麼!龍廣心中悲嘆。
隨著騰龍軍團騎士不斷的減少,開始佔絕的優勢正被對方一城一城的扳回來。即使明面上還佔據著數量上的優勢,可若等到自己的騎士發現了那個惡魔,那麼一切就已經太晚了。
龍廣是一名優秀的將領,從戰場之上能夠敏銳的觀測一場戰爭的走向。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感覺到心力交瘁。沒有什麼比知道註定失敗的戰爭更讓一名將領還要崩潰的了。
對了,嬴子弋!只要龍修他們能將嬴子弋的頭顱帶回來,那麼,勝利的天平還會再度倒像自己這方。
長嘯聲起,龍廣忽然發現,對方的騎士計程車氣變得更加高漲了起來。
是什麼?
龍廣在尋找著,終於在那戰場的邊緣,看到一個幼小的身影。
是嬴子弋!
這一刻,龍廣的心中是空蕩蕩的。
自己的兩個兒子怎麼樣了?項少羽又怎麼樣了?那數百精騎又怎麼樣了?
種種疑問湧上心頭,這一刻,龍廣的心動搖了。
隨著嬴子弋的到來,本來分為兩部的鬼獄幽騎,擦著騰龍軍團陣型的邊緣,向嬴子弋的方向靠攏。
戰場之上,騰龍軍團沒有一個騎士能夠擋住那一股股洪流匯聚,最終變成滔天的巨嘯。嬴子弋的騎士竟然沒有露出一絲的疲態。
終於到了麼?決戰!
雙方都在集結陣形,為最後的決戰準備著。
長嘯聲起,號角沉沉。最後的決戰開始了,這一次的對決沒有一絲的狡詐與詭計,而是最為原始的碰撞。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