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弋與忘憂回到薄府的時候,迎接他的是忘巧滿腔憂慮化為喜悅的神色。。
嬴子弋正想上去寬慰兩句的時候,忘巧卻是別過頭,轉身離開了。
少女生氣了!
嬴子弋自忖,換了自己。要是別人就這樣一聲不吭的就消失幾天,也會讓人生氣的。嬴子弋望著忘巧遠去的身影和忘憂愛莫能助的臉色,也是一臉無奈。
不過少女的脾氣終究沒有發作太久,經過嬴子弋一系列態度良好的認錯之後,忘巧原諒了他。當天晚上,忘巧便端著些精美的食物來到了嬴子弋的房間,操心的說道:“師弟,你以後去哪裡都要跟在師姐我的身邊,不要再丟哦!”
嬴子弋感覺忘巧完全是將他當作小孩子一般對待了。
此後幾天,忘巧更是對嬴子弋關懷無微不至,甚至態度比起以往還要更加親暱一些。親暱的讓時常拜訪的薄府的魏豹咬牙切齒的。
“這個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這兩天魏媼不在府中,據說是薄家的貨物通往不來。封境,對於薄府這樣的富商家來說,影響很大。因此,魏媼夫婦兩正和一些當地的商賈聯名一起去拜訪河東郡尉,想要疏通門路。
沒了魏媼的監督,忘巧之於嬴子弋,在薄府之中,可以用肆無忌憚來形容。雖然忘巧的心中,對待嬴子弋的感情模糊不清,但是這並不妨礙嬴子弋藉機揩油,反正忘巧也是不反感的。
剛才,魏豹就看到,嬴子弋當著他的面,故意往忘巧的身上蹭著,肌膚相親,兩個人近的程度用耳鬢廝磨來形容也不為過。而最讓魏豹受不了的是,自己心目中的佳人對於這一切似乎都欣然接受,一點也不反感的樣子。
魏豹看得是牙癢癢的,偏偏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憤憤的離開了薄府,省的受閒氣。
薄府的庭院不大不小,容納四五個人練劍卻是一點也沒有問題的。
嬴子弋躺在大樹之下,身前擺放著幾盆蔬果。他拿起了一串葡萄,放進了自己的嘴裡。自魏豹走後,他的忘巧師姐便在這裡練劍。
那樹下的佳人皓腕似雪,凝眸如霜。一席素白的長裙,裙邊與領邊繡著蝴蝶,鵝黃的綢帶繫著腰身,一塊白玉絛繩沿之而下,壓住了裙角。
長袖舞動,劍鋒偏走。忘巧的身材並不算高挑,然而丰韻的身姿,一舉一動間卻是有著成熟的韻味,像一顆熟透了的蘋果,讓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師弟,師姐的劍練得怎麼樣?”忘巧收起了長劍,汗涔涔的走到了嬴子弋的面前,半跪了下來。
“師姐舞得真好,真想一輩子看師姐舞劍。”嬴子弋有感而發的說道。
砰砰,忘巧感覺自己心忽然猛烈的跳了一下,似乎有些東西甦醒了。
“不要瞎說,師姐將來是要給自己的夫君舞一輩子劍的。”不知不覺中,忘巧嫩白的臉上滲出了不少的汗水,更有一絲紅暈上臉。
嬴子弋本來想說我可以當你的夫君,然而想想自己現在的這副樣貌,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本來面目,又何以取信於人,當下便是不提這一茬。
“忘憂師姐呢?”
不知為何,當聽嬴子弋說出這一句話時,忘巧的心中感到一絲失望。
不過,她並沒有將這絲失望表現在臉上,反而笑道:“忘憂師妹安邑遇到了舊人,去會一會。”
故人?那應該就是那群趙國的高手了。只是他們與忘憂是什麼關係?
…….
當忘憂來到前些日子去過的酒肆,趙國高手的據點時,那裡已經多出了兩個人。
自己的哥哥趙歇的身旁坐著兩個人,一個滿頭銀髮一把長槊橫在身前。一個一身藍衣,頭戴兜帽,隱藏住了自己面貌。比起這人來,他身前擺放著一把黑白相間的長劍卻是更能吸引忘憂的目光。
趙歇依然還是那副蒼白的面貌,似是常年不見陽光。
忘憂與趙歇雖然兄妹不合,但是再外人的面前,還是有所收斂。忘憂上前,坐在了趙歇身邊其特意留出的空位上。
“這位是齊國王族後裔田橫,這位是墨家的鉅子。”趙歇指著那兩人,一一介紹道。
忘憂與兩人一一見禮後,趙歇便再度開口:“鉅子,你此來何意?”
“正是為了六國會盟一事。”
燕丹開口,就說了一句讓忘憂驚詫莫名的事情。秦國掃滅六國之後,六國君王,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六國的王族,更是被秦屠戮,只有很少留存下來,或是隱於市井之中,或是流亡于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