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弋的車駕緩緩的在街道之上行駛著,眼下的咸陽城,說是當世最為繁華的城市也不為過。
筆直的街道,方方正正的坊市,寬大的牆角,高啄的屋簷,一切的一切,秩序井然。夜色之下,整座咸陽城散去了白天的喧囂與煩躁的氣息,變得寧靜與平和。
宵禁之後,街上能夠走的只有打更人,巡邏的衛兵,有許可權實行緊急任務的官差,受了秦皇諭令的特殊人物,還有就是本身就是很特殊的人。
嬴子弋勉強算是最後兩種。
如此夜行,太子車駕應有的禮儀也從簡,反正這時候裝逼也是沒人看的,那還裝什麼?
車駕從太子府開往皇城,不過片刻鐘的時間。為嬴子弋的驅車的侍衛拿出了腰牌遞給守皇城外門的守衛。
守衛確認之後,行了一禮,便放行了。
車輦進外門之後,緩緩的向前駛了一段,停在是外門與內門之間的廣場上。上面有著專門一片停車的區域。
嬴子弋手中拿著一個漆黑的盒子,走下的車輦,接引的內侍早已經在等待著。
“太子殿下,始皇帝陛下正在正宮等候著殿下。”
領路的內侍如此說道。嬴子弋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在前方開道。
走進了內門。入目的這是威嚴肅穆的秦皇正宮,是秦皇處理政務和接近百官的地方。月色高懸,秦皇宮內,燈火輝煌,照映四周,周邊侍衛林立。
邁過一重一重的階梯,嬴子弋登上了高臺。此刻殿門開啟著,嬴子弋從外面可以看見秦皇正在案牘之上處理著政務。他的身邊,有著專門計量奏摺重量的內侍。秦皇每處理完一件奏疏,那個內侍便會把沉重的竹簡擺在那計量器上,一旦過了一百二十斤,便會提醒秦皇,該休息了。
如果說秦宮之中最難辦的差使是哪件?嬴子弋想來就是這件了。秦皇自己設下了這個規矩,然而他似乎也不常遵守著。而在秦皇身邊的內侍更要小心,若是遇到秦皇處理到繁心政務的時候,他不開眼去打擾政哥,那下場自然是悽慘的。
嬴子弋剛走進大殿,這時內侍提醒道:“陛下,今天陛下處理的政務已經到了一百二十斤,該休息了。”
秦皇抬頭,正巧看見了嬴子弋。他抬抬手,示意內侍將奏疏搬下去。
“兒臣參見父皇。”
至秦皇十步處,一池碧水之前,嬴子弋參拜道。
“恩。”秦皇點了點頭,“你手中拿著的是什麼?”
“正要呈給父皇。”嬴子弋將手中的盒子遞給了內侍,由其呈上了御案。
政哥開啟了盒子,見到裡面的三樣物什,卻是雙眉一皺。
“這是?”他從盒子裡拿出了裡面的一件物品,薄薄的,輕輕的,外表卻是有些斑駁粗糙。“這是什麼?”
“稟父皇,這是紙。另外兩樣,一個叫毛筆,一個叫墨,均為書寫之物。”
秦皇端視著這幾樣物品,細細思索著,久之,開口道:“可惜了這張紙,有沒有辦法讓其表面變得平整光滑一些。”
“相關的技術兒臣的手下正在改進。”
“還要多久?”
“具體時間不能確定,短則數載,長則十數載。”
“絹帛過於昂貴,而竹簡又太笨重。你這幾樣東西,或許能夠改變這個天下。可惜,時間太長了。”秦皇若有所思的說道。
“好了,將之收起來吧!記住,紙沒有成型前,不要再輕易把其拿出來了。這件事情也要封鎖起來,相關人員都要處於嚴格的監察之中。”
“兒臣明白。
“這次征伐百越,你做的十分不錯。閩越,甌越,西甌,南越已經相繼臣服我大秦,剩下的駱越,在譯籲宋和桀駿聯手之下,想來也用不了多少功夫了。”
“多謝父皇。”
“百越臣服之後,一系列的工程也已經可以開戰了。屯田,移民,經商,築城,這些事情千頭萬緒,難得你也處理的井井有條。”
“全賴父皇之威名,將士之用命。”
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開場白,政哥終於進入了正題。
“那個韓信,你是從哪裡找來的?”
此時殿中的人差不多已經走光了,就是一直護衛在秦皇身旁的高手也都相繼撤離了。
“兒臣昔年伐楚之時,路過淮陰,偶然遇見,收為侍衛。”嬴子弋說道。
“我已經看過了他在那次夜襲桀駿六萬大軍時的戰報,那個韓信用兵之精準狠辣,完全不下於帶兵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