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炭火熊熊的大帳裡,蒙恬放下了手中的帛書。這位帝國的上將軍臉上,不覺得閃過了絲憂意。
“不知道將軍有什麼煩惱,在下或可一解?”
酈食其,這位秦太子天策府中的參事此刻拱手立於蒙恬下側,躬身說道。
蒙恬自將酈食其引入帳下之後,長城軍團內部,一應的決策都沒有迴避他。
一方面,自然是因為酈食其是秦太子的參事,將來的戰事需要九原與雲中兩地聯合開展。而另一方面,酈食其對軍政要務各方面的決策,在見解上往往有著獨到之處。
蒙恬想了想,最終還是說道:“公子扶蘇知道了我軍各個營修的工事被匈奴高手襲擊,進度緩慢。所以派了一干高手前來,想要協助我軍。”
酈食其微微一想,很快就明白了。公子扶蘇對長城軍團看來也有著拉攏之意。
這也難怪了,公子扶蘇在帝國內部軍隊之中,除了昌文君之外,基本沒有什麼上的了場面的大將站在他的一邊。
有著高手前來協助,本是一件好事。不過想想投靠在公子扶蘇手下的那些高手,原來都是諸子百家之中的中立派,又或者乾脆就是反秦聯盟一邊的。
這幾年來,公子扶蘇或招安,或讓他們投誠,斷斷續續的為墨家等江湖反秦勢力洗白,甚至還為他們在帝國內部謀得了差事。
這就比較鬧心了。
酈食其一笑,說道:“將軍,這是一件好事啊!”
“好在哪裡?”蒙恬問道,他還真沒有看見什麼好的地方。
“匈奴現在遁走,乃是為來年大規模反攻作出的假象。而我們這邊,誘餌已經準備好了,剩下的就只剩下讓匈奴上鉤了。這種情況之下,不妨讓那些高手與匈奴之人相搏。戲演的越足,胡人咬鉤的時候便會順利。”
酈食其淡然的說道,頗有些風輕雲淡的樣子。
蒙恬一愣,心道,這傢伙不愧是太子殿下的手下!這是擺明了要讓公子扶蘇麾下的那些高手與胡人拼得兩敗俱傷啊!
不過蒙恬並沒有反對,說道:“這樣,就按照先生說的辦吧!”
……
田言的身體並不好,當她辭別公子扶蘇後,便離開了咸陽。
田言並沒有與農家或者其他門派的人一路同行,而是駕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與梅三娘一路北行。
馬車行使在崎嶇的道路上,與關中的平坦大道不同,北地郡中的道路只是經過簡單的推平修整,而且,絕大數道路都是相當原始的狀態。
“咳咳!”
馬車緩緩的前行,因為田言的身子,車伕也不敢狂奔飛馳,一路之下耗了不少的時間。
偌大的車廂之中,貼上了厚厚的氈步,將車縫漏風的地方塞得滿滿的。小蘭更是一直在照顧著田言,丹藥不斷。
可就是這樣,田言的臉色也是一天比一天差,整個人病懨懨的。
梅三娘看在眼裡,不覺得抱怨上:“堂主,你又何苦將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呢?”
先不說北地郡的路比起上郡來要難走的多,何況這裡城縣稀少,能夠提供的藥品與工具更是少得可以。
有的時候,她們這些人幾天也躺不上床榻。當然,梅三娘等人都是高手,修為深厚,這些也都算不上什麼。
可是田言卻是不同,一副病體,又是何苦來哉!
“我一定要親眼去看一看,秦太子這些年來都做了什麼?”田言喃喃的說道。
“秦太子?這個混蛋!”梅三娘雖然一介女流,但是脾氣卻是比男子還烈。想起了那個夜晚,農家隨著六堂堂主前去參加婚宴的大量隨行高手都被剿滅,這其中,就有著梅三娘不少的好友。
因此,梅三娘對秦太子的觀感可是一直很惡劣。不過她有些奇怪,問道:“他不是被貶雲中了麼?堂主你要看也要去雲中郡,為什麼要來北地呢?”
“梅三娘,你怎麼這麼多的問題啊!”小蘭嬌斥道。真是的,明明田言的身體已經很差了,這傢伙還是這樣問東問西的。
梅三娘摸了摸頭,爽快的一笑,說道:“堂主,對不住了。”
馬車忽然停滯了,梅三娘翻開了車門,問道:“怎麼回事?”
卻見一個農家的弟子跪伏在車下側,遞上了一個竹筒,“九原傳來的情報。”
“知道了。”梅三娘站在車轅上,接過了竹筒,迴轉車中,將之遞給了田言。
馬車繼續前行,田言開啟竹筒,拿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