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太一,這是一個活在傳說之中的名字。
陰陽家的歷代首領,以上古天帝之名自稱,其中的狂傲自然可見一斑。然而與這份狂傲所相伴的實力,卻是讓此刻海月小築的秦兵都心驚不已。甚至,讓這些在嬴子弋身邊身經百戰的老兵本能的生出危險,想要逃跑的感覺。
木虛子乃是道家人宗的長老,與旁邊那些在殺戮之中成長的老兵不同。他的心中,更加明悟,知道那股強大的力量之中所透露出的恐怖,是何等的驚人。
恐怕對方想讓這海月小築中的人全部消失,也只是在一念之間而已。
木虛子抬頭而看,閣樓之上的秦太子仍舊將笑意掛在臉上,似乎根本就無視這漫天的威壓一般。
“東皇閣下,請!”
木虛子只見秦太子說了一個請字後,背轉身來,進入了閣樓之中,心中暗道,這就是差距麼?尋常之人在東皇太一面前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而秦太子卻是悠閒自若。
殿下的修為究竟已經達到了何種的境界?
東皇太子所在的長廊與秦太子的二層閣樓有著很長的一段距離,東皇太一牽著那小女孩的手,腳底生雲氣,無視中間的寬闊海面,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踢波踏浪,騰雲駕霧。
超越天人各一的界限,陰陽家之人畢生的追求。直到東皇太一和那個小女孩的身影消失在了木虛子的眼中,他仍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大人,我們該怎麼辦?”這個時候,有名秦兵問著木虛子。
“加緊巡邏,記住都打起精神。上面有個什麼不對,第一時間衝上去,以太子殿下的安危為第一。”雖然木虛子口中這麼說,但是心中還是打鼓的。他明白即使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這些人上去也充其只是送死而已。只是,他卻不能不這麼做。
“是。”
閣樓之中。
東皇太一牽著高月的手,跪坐在了嬴子弋的對面,就如一個普通的來客一樣。
“東皇閣下於陰陽家之中,潛心修煉多年,就是始皇帝陛下想要見一面,都不可得。不知今日何暇,前來本王的海月小築?”
嬴子弋將桌上裝羽化丹的盒子挪了挪,笑問道。
“我有一惑,還望太子殿下解答。”東皇太一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迴盪在這座小小的閣樓之中。
“哦?本王才疏學淺,東皇閣下卻是學究天人。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問題,能夠難道東皇閣下,需要本王解惑?”嬴子弋心中到是奇怪,從來只有東皇太一回答別人的問題,還沒有聽說東皇太一要鄙人回答問題的。
“近日陰陽家上下蹉跎,我心念本宗前途,占卜一卦,所得卻是大凶之兆。”
嬴子弋心中一愣,著實沒有想到陰陽家還有這個技能。“占卜一事,不能盡信,東皇閣下可曾印證?”
“是的。所以我後來又透過觀星,龜耆,蓍草種種方法進行預測,所得卻都是一樣。太子殿下可否為我解惑?”
哎呦!這是興師問罪來了。嬴子弋心中暗道,這貨還真是不簡單啊!
“福禍無門,惟人自召。”嬴子弋高深莫測的說道。
“太子殿下說的極是。”東皇太一淡然而道,指著他身旁的高月,說道:“她姓姬名如,字千瀧,乃是故燕國太子燕丹之女,與我陰陽家甚有淵源。太子殿下應該有耳聞吧?”
廢話,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嬴子弋心中暗道,臉上卻是裝作懵懂:“略有耳聞,焱妃自歸於本王麾下之後,倒是聽說過她有這麼一個女兒。”
此時的高月眼眸靈動,沒有一絲的呆愚之象,根本就沒有被人擄掠之後那種不安與侷促。
她看著嬴子弋,剛才就一直在打量著這位秦國的太子。感受到嬴子弋的目光注視,高月微微低頭,不與嬴子弋對視。
“本來千瀧一直由月神照料。不過近來我發覺此子不凡,所以打算親自傳授宗門攻法,不但如此,將來,我還想讓千瀧接掌陰陽家。”
“哦?”嬴子弋眼睛細眯,心中卻是奇怪,東皇太一要將來誰執掌陰陽家的事情,幹嘛特意跑過來跟我說。
“聽聞太子殿下已經與丞相李斯之女訂立婚約。千瀧乃是燕國姬性後裔,不知可否為殿下身邊一側妃?”
高月在聽聞東皇太一的話之後,莫名的心中一緊,雙手抓著自己的裙襬,久久不能釋懷。
這是什麼套路?陰陽家不是打定主意在公子扶蘇那一邊了麼?現在陰陽家的首領怎麼將自己宗門之中繼承者送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