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身邊風光無限,景色怡人,但他卻是一點欣賞的意思的都沒有。
山腳的村落,泛著青草的小路,張良沿著那貧瘠的小路向前,偶爾冒出的大樹上,還有著幼雛鳴啼。兩旁的田地上,農夫牽著耕牛在耕著地。前方的屋舍,身著布衣的女子在做著家務,打水的打水,曬穀的曬穀。一切都顯得祥和安寧,這個世上若都是這樣的村落,那麼天下大概已經太平了吧!
這裡是墨家的據點!
自從墨家從機關城敗退之後,餘部便隱藏在這座村落之中。據張良的情報,墨家的六大統領包括從水道逃出的班大師和徐夫子,此刻差不多應該已經和墨家鉅子會和。
張良此來,並不是完全因為他自己的意願。他想起了那天在山崖之上,嬴子弋吩咐他事情時的場景。“子房,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嬴子弋很是熟絡的說道,就像是對著自己的臣子一樣,絲毫沒有把他張良當作外人的樣子。
“請太子殿下吩咐。”張良則是公事公辦的樣子,看了一眼嬴子弋身後的衛莊,刻意與嬴子弋保持著距離。很難想象,衛莊居然甘心處在秦太子的身後。
“我希望你能夠將墨家的叛逆引往桑海,並且幫助他們隱藏起來。”嬴子弋淡淡的說道,所說的話卻不是一個帝國太子所應該說的。
“殿下的意思是要在下幫助太子殿下窩藏帝國的叛逆?”張良低下頭,神色怪異。他並不明白秦太子這手究竟是什麼意思?要知道不就之前,秦太子的軍隊可是將墨家的機關城毀了個稀巴爛,墨家的弟子也是因此而損失慘重。可以說,墨家與秦太子之間已經是血海深仇,不容化解。
這個時候,最應該希望墨家徹底完蛋的人卻要保住墨家,秦太子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還有什麼後續的陰謀?張良的心中不可避免的想著。
“恕在下斗膽,不知道殿下為何要這麼做?”張良直接問了出來,他明白,在秦太子的面前掩飾自己也沒有什麼用處。
嬴子弋卻是一笑:“子房,你認為把帝國的叛逆勢力全部剷除個乾淨,帝國就能長治久安了麼?”
張良低首,沒有再問下去,此時的秦太子端的有些難以預料。他回道:“若是讓墨家叛逆前往桑海,勢必會驚擾大師兄。太子殿下,這件事情能否事先通報給伏念師兄?”
“無所謂。”嬴子弋攤了攤手,說道:“如何將他們更好的隱藏下去?你應該有辦法。具體,就不用本王說了吧!”
“在下明白。”
張良的思緒又回到了現實之中,他一路走來,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若是細看,兩旁那看似拙樸的農夫,軀幹粗壯,四肢發達,下盤更是穩健,更有著不屬於普通農夫的犀利目光。
毫無疑問這些人都會武功,而且武功不低,乃是墨家之中精銳弟子。
“先生請留步!”就在張良快要走進村子的時候,有一對看似普通的夫婦攔在了他的面前。
雖說禮不下庶民,但是張良卻沒有秉承著儒家之中一些不好的習氣,他躬身說道:“在下張良,前來拜見墨家鉅子,請兩位通報。”
那農婦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點了點頭,向著村落之中走去。
不一會兒,墨家的統領大鐵錘就匆匆趕了過來,拉著張良的手,說道:“可是把張三先生盼來了!”
還沒有等張良細問,大鐵錘拉著張良就往裡面走,至於村落深處的一件院落,方才停了下來。
這座院落載著楊柳,打著一口水井,還有著三間小屋。
此刻,位於正中的屋子裡,傳來了一陣大嚷的聲音。
“我不相信,鉅子怎麼會把鉅子之位傳給這麼一個小毛孩!”
張良知道,這是班大師的聲音。他在機關城中,與班大師打交道也不止兩三此了,不可謂不熟悉。
只是班大師此刻話中的意思,卻讓張良有些不明所以。鉅子?傳位?這是怎麼回事?
走進木屋之中,張良發現屋中已經聚齊了包括大鐵錘在內的墨家六大統領,以及被他們圍在中央的毛孩子荊天明。
“子房先生來了。”高漸離很是客氣的說道,請張良落座。
張良就勢坐在了高漸離的身旁,看著場中的一幕。因為張良這個外人的到來,本已經是情勢緊張的墨家統領之會,此刻倒是陷入了靜默之中。
張良抬手,作揖問道:“不知道鉅子現在在何處?”
聽了張良的話,六大統領的臉色更是陷入陰沉之中,那位於眾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