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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楚天琪給他倆看的是丁香花,做助手勢是鐵騎侍衛的切語:公主隨後就到。

鐵騎侍衛見狀,豈敢再找楚天琪的麻煩?

楚天琪登上樓廳。

樓上已經是座無虛席,連樓欄旁的過道上都擺滿了臨時增添的單人木凳。

目光掃過半場,已經看到了丁義、張之、吳冷、徐少明等南天秘宮十七位少年殺手。

楚天琪正待呼喚夥計,一夥計提著酒壺從過道木凳上跨過來:“公子爺,您終於來了,您的座位在樓攔左首第三張桌旁,給您留著呢。”

南天秘宮的兄弟都沒能坐在同一張桌子旁,很顯然這座位不是兄弟們給他留的。

那會是誰呢?

誰會替自己預先訂一個上賓佳座?

無心細想,跨過走道,在左首樓攔旁的酒桌靠椅中坐下。

這是張單人小桌,鋪有印花桌布,桌上一壺燙在熱水裡的上等好酒,一壺香菇,一隻鍍金邊的茶盅,一隻類似白玉材料做成的精緻酒杯,一碟花生米,兩碟滷菜,兩盤水果,還有一塊用紅綢綁著的小木板,板下壓著一本點曲小腸。

楚天琪倚身斜坐,背朝樓廳,似是在觀賞樓外的江景。

蒼碧湍急的江水,從遠處灰漾的山峽之中勢若奔雷而至,水霧漫過峽口,出現一派迷濛,近處的江面,淺躍輕動的江水被正午的陽光照射,反射出一片眩目的金光,如噴濺的火花,點碎飛墜。

順流疾飄的舟排,吼著號子聲,從江面一閃而過,消逝在下游黛色的之字大彎裡。

風景固然壯麗,但此刻楚天琪卻無心欣賞,他正從悄然放下的竹笠反光鏡裡搜尋著樓廳的每一個角落。

散坐在各個桌旁的兄弟沒有向自己發出任何改變命令和告警的訊號,他們只是默默地坐著,冷眼觀看著四周,一聲不吭地自勘自飲著,顯然,他們是在等候自己的命令。

事情有些兒怪,有些見蹈蹺。

懷抱琵琶正在彈唱的盲女,正是李天師,她眉彎新月,嘴綻櫻桃,在陽光的渲染之中,臉蛋兒紅卜卜的,更顯得明豔照人,而又有幾分少女的稚氣,唯一不協調的就是臉上的那兩隻呆木無光的假眼,否則天下第一美女的稱號定是非她莫屬。

若不是預先接到情報,憑楚天琪如此銳利的眼力,也難認出她就是那位曾經大鬧京城內四庫,風靡武林的,現已四十出頭的暗器大王盲眼琵琶手李天師。

站在李天師身旁擊板的那位白髮蒼蒼、滿臉皺紋的矮老頭,就是四十不到的聾啞鐵臂劉中道。

他們一邊唱,一邊擊板,一邊忙著應付周圍起鬨的聽眾,但眼光卻始終沒有離開樓口。

楚天琪知道,他們在等人,等其它的四個兄弟或是四個兄弟送來的訊號。

帶頭起鬨的聽眾是青竹幫助老大“青竹蛇”黃獨步,老二“百節蛇”王二步,老三“響尾蛇”丁三步,還有那位從李家屯禾坪逃跑的宋興武,另外便是閻王幫的“風雷神”萬雷霆,“黑白無常”常無根、常無義等人。

青竹幫、閻王幫為何至此?

難道他們也是為六殘門的黃、緣令牌面來?

不對,他們應該不知道李天師和劉中道的真實身份,再說他們是三幫聯手,怎不見神龍幫助人出現?

眼光落到右首樓欄旁的一張空桌上。

這張上賓佳座是留給誰的?

青竹幫和閻王幫的人眼光為何時不時地瞟向那張空桌?

兀地,楚天琪從竹笠反光鏡中又捕捉到了兩雙可疑的目光。

那犀利的利似刀刃的目光正盯著自己!

那是兩張陌生的臉。南天秘宮的線眼從未提供過這兩張臉的有關情況。

兩套很特別的青衣裝束,師傅從未講敘過這種裝束屬於江湖哪個門派。

他不認識他們,然而他們盯著他的目光卻充滿著怨毒的仇恨。

從他們兩頰高凸的青筋可以看出,他們皆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

他立即警覺起來。樓廳嘻笑聲中暗隱的森森殺氣,使他感到不安。

他原準備在丁香公主到來之前,殺了李天師和劉中道,奪取六殘門黃、綠令牌回宮覆命,現在情況有變,他不能輕舉妄動。

十七兄弟來得蹊蹺,必定事出有因。

這許多武林中人撞在一起,絕非偶然。

還有姜鐵成要丁香公主來此樓認肖玉,定有陰謀。

難道這一切都是姜鐵成的計算?

思索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