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公主和竹緣下的楚天琪對視一眼,立即悟出葉清風話中的弦外之音,兩人的手同時往腰間一摸,糟糕,腰囊中的銀子全都不見了!
好身手,就是當今空空門路蓋世神偷甘順風,也不過如此!
扭頭放眼門外,暮色蒼茫的小路上,哪還有半個人影?
吃過飯後,楚天琪和丁香公主回到客房。
他們要了兩間房間,一間在東頭,一間在西頭,中間隔著一道走廊。
楚天琪應邀到丁香公主房中作客。
房內己被四周死寂的暮色所滲透,融入凝重沉寂的黑暗中。
丁香公主挑燃油燈,清淡的燈光將她窕窈的身影斜接到牆壁上。
他們繼續談論未說完的話題。
楚天琪正襟危坐,把扯散的話回到正題上:“我仔細想過了,南天秘宮四十九個殺手中沒有你要找的人。”
“哦。”丁香公主淡淡地哦了一聲,似乎對此並不十分關心。
“我甚至連肖玉這個名字也不曾聽人提到過。”楚天琪又道:“是不是你師傅把訊息弄錯了。”
“應該不會的,不過……”丁香公主頓了頓,繼續道:“能否找到肖玉,對我來說也並非十分重要。”
楚天琪困惑地:“為什麼?你不是說……”
“唉,”丁香公主輕聲打斷他的話,“找到肖玉,我便要回宮了,聽人說宮門似海,皇宮內又是另一個世界,另一種生活,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習慣。”
她說話的情態中,顯然已把楚天琪當作了知心朋友。
楚天琪聞言,深有感受地道:“飄零莽莽江湖,蓋的是天上的雲彩,墊的是地上的塵沙,風餐露宿,茅店雜食,受的是風霜之苦,嘗的是人情冷暖,奔波的寂寞,但人是自由之身,苦中也有甘甜,一生追逐卻也無遺憾,若在皇宮,有如籠中之鳥,困在寸空之中,整日提心吊膽,受人差遣,卻也是悶氣,不過……”
她再次打斷他的話,憂鬱沉沉他說:“且不說這些,肖玉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還尚未知道,若是個品性不良的歹徒,長相象惡魔的醜八怪,豈不毀了我一輩子?”說話間,面巾洞裡一雙迷人的星光閃爍的明眸,直爽爽的盯著楚天琪。
楚天琪從她話中的“惡魔”二字,聯想到自己臉上的刀疤,心不覺一陳狂跳,忙低下頭來,不敢接觸她的目光。
“你怎麼啦?”丁香公主一向冷漠的音調現在變得十分溫柔。
“沒什麼。”她的溫柔和關切就象火星一樣,投擲在他積滿了乾柴的心房上,火騰地燃燒起來,他不由有些兒慌亂。
她偏起頭,眸子裡飄起一層濛濛的水霧:“你能不能摘下頭上的竹笠?”
他雙肩猛地一抖:“不能,不……能!”
“為什麼?”
“因為南天秘宮的殺手不能向外人暴露真容。”
“再沒有其它的原因?”她閃亮的眸子象一團火,也象一泓深不可測的潭水。
“沒……有。”他聲音顫抖,頭低得更低。
她直勾勾地瞧著他:“是不是因為怕我看到你臉上的那道刀疤?”
這話使楚天琪心扉為之一震!
沉默,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楚天琪道:“你已經知道了。”
丁香公主點點頭:“是的,那天當你追我從山崖跳向谷底松樹時,我已由下至上看清了你的臉。”
楚天琪一聲輕嘆,伸手摘下頭上的竹笠擱到桌上。竄跳的清油燈燈光下,他那道斜跨臉腮的刀疤象長蟲一樣,在俊臉上爬動。
他抬頭望著丁香公主,深凹的雙目一亮又暗,淡淡他說:“我是不是很醜,很象個惡魔?”
丁香公主“噗”地一笑,復又正色道:“你本來就英俊滯灑,這道刀疤更增添了你幾分堅韌剛毅,哪會醜?”
她此刻言笑,別有一番令人沉醉的風韻。
楚天琪似是不信:“這是真的?”
她始手一掠秀髮:“當然,你不信?”
楚天琪目芒一閃:“就是為了這個,你才將尋找肖玉的買賣轉給我。”
“不,是因為丁香花。”
“丁香花?”
“不錯,你和我一樣身上都帶著四季不敗的丁香花。”
“你怎麼知道的?”
“在山谷深潭旁你抱住我的時候……”丁香公主話語突然頓住,面巾裡透出一絲緋紅。
可以想象此刻丁香公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