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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見。

至於玄度二字,倒是頗有幾分禪意,再看他那一身淄衣,也就可以知曉,他的名字必是寄予了某種寓意。

心下思忖著,秦素已是抬起頭來,語聲清晰地道:“我姓秦,在家行六,郎君喚我六娘便可。”

女子閨名並不好輕易告人,秦素做了太久循規蹈矩計程車女,不自覺地便拿著士族的規範回了話。

“幸會。”李玄度微微頷首,野火般的視線從上到下,將秦素掃了一遍。

秦素坦然地立著,由得他去看,靜默了片刻,復又一笑:“不知郎君如何到得此處?”

李玄度的視線越過了秦素的頭頂,望著那被牆壁掩去的拐角盡處,良久後,方有冰弦輕振,玄音如妙:“卿如何到,我,便如何到。”

秦素朝天翻個了白眼。

在這人面前,一切的偽裝皆是無用的,她也沒那個耐心跟他耗了,乾脆便露出了真面目。

只是,這李玄度也不知是天生就是這樣說話的,還是裝習慣了已經忘了如何說人話,每每吐字開聲,那妙音冰弦之外,總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就像他這個人,亦不該於這世間存在的一般。

不知何故,這想法令秦素心頭生出了一絲微涼。而旋即,這些微的涼意,便又被另一種情緒覆蓋。

她想起了月夜孤松下,他說過的那些話。

凝眸望著眼前這淄衣修朗的身形,秦素微微側眸,漫聲語道:“猶記那夜,月華如水,我與郎君松下相逢,在我離開前,郎君曾問過我一個問題,不知郎君可還記得?”她語聲如訴,似是滿懷感慨,又似憶及往昔,不勝唏噓。

“問題……”李玄度略略拉長了語聲,灰寂的眼眸微往下垂,便垂在了秦素的身上。

在那一刻,似有暗雲翻滾、玄夜壓鬢,一種無形的氣勢,便此聚在了秦素的頭頂。

秦素昂然而立,淡笑如初。

良久,李玄度的唇角居然微微一勾,便勾出了隱含興味的一縷絃音:“六娘說的是……‘卿,待如何’?”

“正是此問。”秦素想也不想地點頭道,端容望著他,語聲如春夜風煙,滿是深切的柔情:“我盼君去死,日夜此念,不捨相忘。”

秘徑裡似是起了陣風,將她的語聲拂向了遠處。

李玄度面容淡淡,毫無波瀾。

許久之後,那一縷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