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長打洞的動物。
地鼠?!
地鼠居然會爬牆!
秦素駭然退了一步,那手亦像是被燙了一般縮了回去,一聲尖叫剎那間已然逼近了喉頭,與此同時她飛快地張開了眼睛……
時間,陡然停住了。
那一聲本該響起的尖叫,生生卡在了秦素的喉嚨深處。
活物!
真的有活物!
那高高大大、端端正正站在她眼前的,的確就是一隻活物。
雖然秦素非常地希望著,這活物不過是一隻身體長大些、塊頭魁偉些的地鼠。
但很可惜,不是。
那是個大活人!
淄衣芒履、披髮如墨,黑沉的眼眸如吸盡了世間一切的光亮,修朗的身形宛若翠柏挺立。
秦素呆呆地站在那裡,眼睛瞪著、兩手縮著,如同被瞬間凍住了一般,暫時失去了反應的能力。
說起來,活人,約莫也能算得上是活物的罷。
她有些模糊地想著,呆呆地半仰著腦袋,看著眼前之人。
此刻,那個大活人正筆挺地站在她的側前方,二人之間,隔著那一角拐彎的綠牆。
淄衣男子。
居然又是他!
這已經是秦素第三回見到他了。
這個於草徑初逢、月夜再會,滿以為永遠不會有交集的人,又一次鬼魅般地出現在了秦素的面前,此刻離著她不過一尺之距。
秦素有點不會思考了。
他是怎麼來的?
不對,他為什麼會來?
也不對,他怎麼可能進得來?
秦素可以肯定,在進秘徑之前,周遭絕對無人。她可是連那丹井室以及那棵孤松的後頭也查過了,而入口左近的一切痕跡,她也是全都掩住的。
這人是怎麼發現機關的?
那面斷垣,真有那般醒目?
這條前世時僅有中元帝才知道的秘徑,為何在這一世,變成了菜市坊?
這又是在鬧的什麼么蛾子?
那一刻,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情緒左衝右突、冷熱交替,直衝上秦素的頭頂,瞬間便將她淹沒。
她呆呆地盯著淄衣男子。
她怎麼就這麼背?
每逢她要做點什麼事的時候,這人必出現。
他們到底何仇何怨?
懊惱、憤懣、煩躁以及……殺而不得的無奈,這種種情緒塞滿胸臆,令秦素兩世裡頭一回覺得,她要背過氣去了。
那一刻,她終於有點理解林氏的感受了。
想來,林氏每每看見她時,便如她每每見著這淄衣男子時一樣,那種又憋悶又無可奈何之感,直欲令人吐血。
秦素直直地望著那淄衣男子。
淄衣男子亦在看她。
不是月夜下的那半縷眼風,亦非清風拂來時的偶一回顧,而是眸光微垂,正色而視。
那幽冷如夜火般的視線,帶著焚燒後的灰燼與死寂,盡皆攏在她的身上。
秦素瞬間悚然。
此人,生了殺意。
她驀地後退,做了一個連她自己都沒想到的動作。
她用力地捶了自己的胸口幾下。
她真的憋不住了。
那種氣悶得叫人無處發洩的感覺,讓她險些發瘋。
這個動作幾乎是下意識做出的,做完之後,秦素便愣住了。
淄衣男子也怔住了。
於是,在這幽邃的秘徑中,在這慘綠色的夜光石下,先是傳來了幾聲沉悶而古怪“通、通”捶胸之聲,隨後,便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
秦素與淄衣男子相向而立,兩個人的臉都有些發綠。那是牆上的夜光石照的,也可能,秦素是真的綠了臉。
任是再絕色的美男,再清華眩目的容顏,都及不上自己的命來得重要。
她幾乎是有些恨恨地看著他。
他怎麼就不去死?
白雲觀都毀了,這人倒還活著,簡直是沒了天理。
一時間,秦素直是連生啖了此人的心都有了。
她早有預感,她之前那半句似露不露的贈言,起不到什麼作用。
事實上,她沒敢直接讓這人去藏經樓等死,便是因為知曉,地動之時,就算這人身在藏經樓,他絕對也死不了。
這種禍害,通常都是很長命的。
這念頭一經浮起,秦素驀地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