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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部分

天大笑:“什麼狗屁聖教,分明是前朝餘孽,都是些出爾反爾的下作東西,合該不能成事。你們處處設下連環套,匡我說道弟弟在雲南種著罌粟,難道別人便是傻子不成?”

白嬤嬤乾瘦的枯指點向梅夫人的面門,悲憤地喝道:“我已然飽受烈火焚身之苦,答應為教中效力。我弟弟何其無辜,你們怎能下此毒手?”

梅夫人笑容輕蔑,手上匕首高高舉起,笑得亦如嬌豔的罌粟:“叛教者死,你弟弟妄想逃走,便是死有餘辜。你到不蠢,一早便猜到他不在人世。如今泉下孤苦,你姐弟二人正好作伴。”

梅夫人若質纖纖,出手卻迅如閃電,那匕首劃過短短的弧線,一道幽蘭色的光芒直刺向白嬤嬤的咽喉。

電光火石之間,一聲叮得輕響快如流星,清脆而又迅捷,打在梅夫人手中匕首之上。大力震得梅夫人手腕一酸,要刺向白嬤嬤咽喉的匕首便偏了方向,噹啷掉在地上。

梅夫人身邊的暗衛隨風而動,仗劍縮小了包圍圈,謹慎地退守在小佛堂內。

不大的院落間忽然燈火通明,隨著無數枝松明火把的燃起,幾道衣袂飄飛的聲音響過,小安帶著潛龍衛的人彷彿從天而降。

方才眼見白嬤嬤危急,小安扔出了一粒緊扣在掌心的鐵蒺藜,打飛了梅夫人手中的匕首。他一個漂亮的凌波微步,身形如一縷輕煙,已然直撲佛堂。

先前那位宮裝女子還未來得及拔刀,便被小安以掌心抵在背後,順勢挑中了她的腳筋,再往身後一推,扔給了潛龍衛的人。

宮裝女子痛呼一聲,身形已然委頓在地。她恨恨地瞪大了一雙惡毒的眼睛,對局勢的反轉顯然不可置信。

白嬤嬤早被潛龍衛的人搶下,被護在一名侍衛身後,帶著滿腔恨意與梅夫人對視。深知今夜臥虎藏龍,潛龍衛來得全是高手,人數上也佔著絕對優勢。

不大的小佛堂瞬間成了戰場,梅夫人再拔出袖中尖刀,往身邊一位瘦小的潛龍衛身上刺去,反被他後發先至,一劍刺中手腕。

千禧教的暗衛妄想護住梅夫人,掩護她往佛像後頭跑,早被潛龍衛的人各個擊破,斬殺在劍下。梅夫人身形一滯,被一隻彎弩射中小腿,鮮血頓時淋漓,跌倒在地上再也無法挪動半步。

潛龍衛配合默契,立時便兵分兩路。一路人沿著佛像後頭的密道順藤摸瓜,去剪除千禧教在京中的幾處落腳點。

小安這裡人清理戰場,將死去的千禧教人拖走,活著的投入大牢。為防他們咬舌自盡,早將下頜卸掉。

至於梅夫人與那位宮裝女子,則被反剪住雙手擰在背後,帶往大殿問話。

突如其來的變故雖然猝不及防,白嬤嬤臉上卻一直掛著如釋重負的輕鬆。方才面對梅夫人舉起的匕首,她竟然毫不畏懼,有著一了百了的從容。

壽康宮門口,依然是禁軍把守,等閒人不得出入。

由白嬤嬤帶路,小安押解著兩個人犯直接進了皇太后的寢殿。

康康宮的內殿燈火通明,崇明帝、楚皇后、老太君等人已然等候多時。

皇太后早已起身,洗去臉上的石膏粉,如今面色紅潤自然,瞧著精神矍鑠,哪裡有方才一絲一毫的頹廢。

白嬤嬤快步上前,跪在皇太后面前,渾濁的眼中流下兩行熱淚:“奴婢糊塗一時,幸好沒有糊塗一世,僥倖引得千禧教右使出動,希望能夠將功折罪。”

潛龍衛的人一鬆手,梅夫人腿上鮮血淋漓,已然站立不住,跌坐在地上。

此情此景,還有什麼不曉得?自己是被白嬤嬤出賣,鑽進了她早設下的局中。

什麼太后病危、什麼君妃娘娘落難,成事只在今夜,其實都是為了將千禧教的勢力調出。

一想到被自己聚集在京中各處等著今夜舉事的千禧教人,直怕要被一網打盡,梅夫人便深深感到恐慌,有著大廈將傾的挫敗。

梅夫人再無往日風采,她指著白嬤嬤,眼中怒焰集聚,似要噴出火來:“白芷,教主待你不薄,你怎敢臨陣倒戈,忘了自己發下的毒誓不成?”

白嬤嬤昂然而立,眼裡添了些瘋狂的神情:“我白芷平生快意恩仇,有恩必償,有仇必報。寧肯死後落十八層地獄,絕不苟且偷生,做你千禧教的走狗。”

“罵得好”,皇太后倚著大迎枕盤膝而坐,與老太君相視一笑:“你瞧,白芷果然還是從前的白芷。”

夏老太君微笑頷首,只衝白嬤嬤讚賞地點了點頭,正色道:“早先疑心你護主不利,冤枉了你多時,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