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辣椒騎車的技術無師自通,方方面面都很好,可就是剎車出了問題。三輪貨車的剎車安在前輪上,騎車的人得探腳去踩才行,可女孩兒做起來顯然有些吃力。
張家的門口有些小上坡,譚玉敏沒費勁兒地一口氣騎上來,可現在探腳去踩剎車,踩了好幾次都不成功,三輪貨車順著坡兒緩緩後退。
見小辣椒手忙腳亂,十分狼狽的樣子,坐在車子後面的錢長友,開心得哈哈直笑。
小辣椒嬌嗔道:“瞧你個死樣兒,快幫忙啊。”
………【第二十七章 三個字(中)】………
長友只顧著坐在車上笑,就是不出手幫忙。
其實車上裝的那點兒東西,在這樣的緩坡上,只要錢長友跳下車,隨時都可以輕易地制動住。
譚玉敏再如何潑辣幹練,畢竟還是一位年紀不大的女孩子。剛開始騎三輪車的時候,因為領悟力強,車子控制得法,又有錢長友這個佞臣在後邊溜鬚拍馬,便導致了小辣椒自信心過於膨脹,這才會在接下來的,制動不住的突發小插曲面前,一時間手足無措。
一旁的吳雲飛看不過去,拿起地上的兩塊木板,交叉著扔在了三輪車後面,車子這才停了下來。然後他笑呵呵地說道:“錢長友,你看把人家女孩子急成了什麼樣,多不好意思啊。”
錢長友嘿嘿一笑,“機會難得啊,我就是想要看她怎麼著急。”
錢長友說著話,心裡卻在暗暗驚訝吳雲飛居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譚玉敏見錢長友這麼笑她,氣憤地哼了一聲,一隻腳踩著車蹬子站起身來,探另一隻腳用力地去踩車輪上的剎車。隨著嘎吱一聲,小辣椒歡呼道:“這下讓我知道該怎麼使勁兒踩剎車了。”
見譚玉敏這麼好強,錢長友禁不住搖頭笑笑,一抬腿跳下車,然後目測了一下張家大門的寬度,自言自語道:“看來車子能直接推進院子裡了。”
吳雲飛點了點頭,接過來話茬道:“沒問題的,前些天他家拉的煤,就是直接用小推車運進去的。”
錢長友對吳雲飛笑了一下。到現在為止,他和吳雲飛是第二次見面,雖然談不上有什麼交往,但正式地招呼還是要打的,“吳哥,你家老爺子怎麼樣了?回來了麼?”
吳雲飛點了點頭,“我爸他身體還行吧,昨天被連夜送到了縣醫院。急診處理了一下,今天上午就回來了。”
錢長友也不好再深問什麼,又寒暄了幾句,便推著車子,帶著譚玉敏進了張家的院子。
不過他心裡倒是挺佩服吳雲飛的,昨天夜裡被人家一頓暴打,都成了這麼一副慘樣兒,居然現在還能幹活兒。也不知道是他捱打的技巧高呢。還是他的意志品質真的堅韌到了如此地步,
其實,有時候人的生命力就像野草一樣,越有石頭壓在上面。他地生命力就越發頑強。
沿著院子裡長長的甬路,走到一半時,譚玉敏瞄了後面一眼,然後低聲問道:“那個人就是你說過的吳雲飛?”
錢長友點了點頭,“是啊。看到沒有,有時候愛情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你瞧他現在的樣子有多慘,”
譚玉敏白了一眼錢長友,“人家那叫偉大。我相信,有情人是會終成眷屬的。”
錢長友笑了笑,也不爭辯。涉世未深的女孩兒,當然總是嚮往美好,自己沒有必要去大煞風景地抹上一道灰色。
人的生活,包括感情。都是離不開物質基礎地,只是要看當事人在主觀意識上,是如何依賴這些外在因素的,當然,其中也不乏有人在堅韌地抗爭,後世看到的,央視所評選的感動中國人物,都是這樣地讓人深思的楷模。
吳雲飛和杜曉蘭的事情,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又簡單。歸根結底就是一個錢字,有了足夠的錢,杜曉蘭的老爹很有可能會把魏家的彩禮退還給人家,這樣一來,魏家沒有了理由進行糾纏,事情也就會慢慢平息下來。
吳雲飛威武不能屈了,杜曉蘭富貴不能淫了,如果他們能夠挺過眼前艱難的這一關,那麼等待他們的,就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怎麼貧賤不能移了。
走過了大半地院子,張月茹適時地開啟房門,迎了出來。她一臉笑吟吟地招呼道:“你們不是掐著時間過來的吧?我才剛剛到家呀。”
錢長友被說得哈哈一笑,張月茹猜的還真對,他就是掐著時間過來的,剛要接著說些什麼,卻見張月茹和譚玉敏已經親熱地走到一起,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
插不上話,錢長友自失地一笑,推著三輪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