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煩躁的我開啟車門,仰頭看著陰霾的天空,我已經在地圖上行駛了一千多公里。其實已經深入到暴雨區域,只是這裡離著我想要到達的地方還有很遠的路程,此玄的我不免有些胡思亂想,我的命令被認真的執行了嗎?徒弟會不會同樣捨得將自己奮鬥多年的成果就這樣扔到水裡?他們會不會認為我只是一時情急,等冷靜下來就會後悔一時的衝動?
也許在外人眼中我就是在瘋,誰能理解我同小雀斑之間的感情?在那個朝不保夕。隨時可能在餘震中喪命的環境裡,一個自己還是孩子的小護士抱著一今生命垂危的小生命,如同母親一樣使盡渾身解數只為了能稍微延長一點生命的火焰,多少次危機時刻永遠是用自己的身軀擋在孩子的面前,在她看來保護這些毫無血緣關係的嬰兒勝過保全自己的性命”,和她相比,我的付出算得了什麼?
曾有人說,她是受到部隊思想教育的洗禮,才成為了一個勇於奉獻的人。而我則一直對這種評價嗤之以鼻,也許不會有人知道,在那個悶熱中夾雜著各種氣味的帳篷裡,一個在襁褓中隨時可能永遠離去的小生命,其實正用一個成年人的眼光在審視著這個連初中都沒有正常唸完的小護士。那個已經見慣人情冷暖的靈魂受到了極大的震撼,眼前這位有點笨拙的小姑娘竟然閃耀著讓人無法逼視的光芒,那是人性在絕境面前爆出的光輝。這不是任何一種政治教育所能給予的,也不是任何一種宗教所能感化出來的,這應該是一個人與生俱來的。一種人們一直在宣揚卻又很難在如今的社會中見到的品質。和她相比,我之前那些無關痛癢的捐助顯的是多麼的蒼白,因為不論我拿出了多少金錢,都不能和一個純粹的靈魂相提並論。
在隱約能見到點星光的夜空下,我們的車子再次開始前行,人們都在祈禱這種沒有降雨天空能多維持幾天,耳邊除了各種動機的轟鳴之外。還夾雜著許多人對這天氣的咒罵,以及對自己行程的擔憂,而我卻很少能聽到人們對災情表示關切,如果他們也有家人正陷入危險還會有這種事不關己的態度嗎?這難道就是我們改革後的成果嗎?從什麼時候起人們對他人開始如此冷漠?我們的確是鼓勵人們致富,但這不代表鼓勵人們只關心自己的私利,可結果卻是道德在金錢面前的敗退。
“能問個問題嗎?”看我依舊是表情嚴肅的看著車外的天空,我的臨時司機終於忍不住主動詢問問題。
我視線依舊盯著天空,只是嘴裡蹦出了三個字:“請說吧。”
“是什麼驅使神者血本的投入賑災我一直認為你是最成功的商人,理兔洶計最理性的辦法。”
“你是一個軍人對嗎?”
他不太明白我的反問:“應該說是的”
我沒給他思索詞彙的時間:“但你更是一名保鏢,你認為自己的在面對生死時刻的時候,最理性的做法是什麼?”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到:“盡全力保證被保護著的安全,即使犧牲自己的生命。”
“對,你會這麼回答是因為你的職責所在,可你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在看到陌生人的生命受到威脅時,還會不顧一切的衝上去嗎?”說著我收回了目光轉而看著他。
他看看我,但礙於自己還要駕駛只好再次將注意力放在前方的道路上:“可能,”我會猶豫。”
“對,這就是你說的理性做法。我並沒有鄙視你的意思,這是人之常情。但是卻有這麼一群人。在看見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人遭受苦難時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前去。”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之後。又快的回過頭盯著路面:“你,”
還沒等他說完,我便打斷了後邊的話:“我不是這種人,但是我認識一個這樣的人,我只是在追隨這個人的身影而已,如果她”那我就接過她未竟的事業。”
這個。臨時司機不再說話了,因為我們已經透過了危險的路段,此刻的車再次快了起來,而另一輛越野車則過我們走在前邊探路。同時也是在警戒著周圍的狀況。我看著他們不需言語的默契合作,卻現自己身邊這位仁兄的職業素養並不優秀,因為一般來說保鏢是不會詢問被保護者的任何私人問題。而具他們也不能將私人情感帶到這種專業性很強的行業中來,也許趙宏林真的是在突的情況下,無法加派更精銳的人緣吧。
站在正加緊修補的大堤上,一部分潰口已經被白色的尼龍編織袋堵得嚴嚴實實,從堵口的長度看來,我很難想象究竟有多少洪水湧進了這裡,不遠處聳立的腳手架上,一條“人在大堤在”的橫幅異常醒目,那裡正有一群穿著楠紅救生衣的軍人全力堵截最後一點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