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其華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這麼嚴重?”
“小阿醜有那麼喜歡聽戲?”
她不喜歡聽戲,只是喜歡看武生扭個小蠻腰
支其華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搖頭笑出聲來,果然近墨者黑,他都快被那對祖孫帶歪了。
華韶見了他的笑,莫名有些煩躁起來,刷地開啟摺扇,使勁扇了起來。
“你不冷?”
“你這樣病弱弱的小白臉怎麼能理解我們熱血壯漢在大冬天也恨不得光著膀子的灼熱?”
支其華上下打量了“熱血壯漢”一番,決定不做評價。
“你人面熟一些,知不知道哪裡能採買到戲班子?”
“你還真準備送小阿醜一個戲班子?”
支其華不置可否,華韶手中的扇子搖的又快了幾分,“那你沒想過為什麼小阿醜在蜀中養了個戲班子,卻沒敢帶到京城來?”
原因很簡單,一來,蜀中山高皇帝遠,葉守義就相當於土皇帝,女兒想養個戲班子,沒有誰敢廢話。
進了京,葉守義又剛剛出任戶部尚書,還未站穩腳跟,正處在風口浪尖上,要是窮奢極欲的在家中養個戲班子,御史的口水就能淹死他!
二來,葉守義和支氏都疼愛女兒,女兒做事稍有過格,也都睜一眼閉一眼,不說養個戲班子,就是葉青殊興致來了,想自己登臺唱上兩折,葉守義和支氏估計也會在臺下鼓掌捧場。
進了京,葉守義上面還有葉老太爺和龐氏,自詡書香門第出身清貴的兩老能容許沒出閣的孫女養戲班子?
反了天了,她還!
支其華掃了他一眼,“你倒是知道的不少”。
華韶搖摺扇的動作一頓,唔,好像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啊!
華韶正要再說,支其華已輕飄飄開口道,“這件事不急,我們接著下”。
華韶心知多說多錯,只好繼續下棋,只是這次,兩人誰都沒辦法將心思全部放在棋上。
被支其華那句輕飄飄的話一說,華韶根本坐不住,恨不得立刻就走,又怕反倒坐實了自己心虛的名頭,只好硬著頭皮一直磨蹭到下午才告辭離去。
一直到他離開,支其華都沒再提起有關葉青殊的隻言片語,華韶知道他定然起了疑心,卻也沒辦法,只得滿肚子懊惱的回去了。
192 疑心與戒心
支其華送走華韶,不多會,石墨就來報舒氏來了。
支其華忙將舒氏迎進了稍間,石硯奉上茶點,舒氏揮退伺候的人,開門見山問道,“華世子來做什麼?”
支其華心頭一跳,不動聲色反問,“他常來瞧我的,母親怎麼這麼問?”
舒氏冷哼,“華家英勇的男兒在玉門關外死絕了,剩了這一支,盡會些鬼蜮伎倆!”
支其華緩緩吐出一口氣,“母親,發生什麼事了?”
舒氏張了張嘴,卻是發不出聲來,半晌頹然一嘆,掩面哭了起來,“我苦命的兒,你怎麼就這麼命苦!”
支其華心中不好的預感成真,大急下猛地站了起來,又因雙腿無力,砰地跌了回去。
舒氏嚇了一跳,忙去扶他,又反應過來,驚喜開口,“華哥兒,你,你能站起來了?”
支其華苦笑搖頭,“只能站起來,卻是站不住的”。
舒氏喜的上下撫著他的胳膊,語無倫次,“扁神醫果然是神醫,這才多長時間?以後肯定能好的,肯定能好的!”
“母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舒氏臉上歡喜的表情一滯,緩緩收回手,坐回玫瑰椅,“是阿殊,元宵節那天,她一直跟在華世子身邊”。
“是華世子救了”
支其華頓住聲音,猛地意識到舒氏的話中之意,忙道,“母親,事急從權,這不能怪阿殊”。
舒氏慘然一笑,“我自是知曉,只”
舒氏的未盡之意,支其華自是清楚,他不知該說什麼,只好沉默。
“華哥兒,阿殊,如果你不願娶她,她便只能嫁給華韶,或是遠遠嫁了,此生難再回京城”
舒氏語氣澀重,“那時候,母親沒能護好你,如今最大的願望就是你能安穩開心,你也不小了,這件事,你自己拿主意吧”。
“母親,我絕不會因為這件事嫌棄阿殊”。
支其華說的果斷而堅決,沒有一絲勉強,舒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她的兒子,一直是最優秀的,聰慧、溫良、恭謹、堅韌、寬仁,擁有這世上所有美好的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