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尤湖做支撐,古緋試了幾次,總算能堪堪自己一個人站穩了,就是還不能邁腳,一把子的力氣到了腿上,像還不知道要如何使一樣。
即便如此,她也是心頭快活非常,時隔幾年,她終於又能雙腳著地,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有人言,是世間最為歡喜的事。
只站了半個鍾,尤湖便一把抱著古緋做回輪椅上,“初初痊癒,姑娘不可久站,慢慢習慣,等血肉再長好一些,方不損根源。”
這會,古緋倒乖順的很,且將尤湖的話記得牢牢的,半點都不違逆。
眼見重新行走在望,古緋不斷摩挲著自個膝蓋,喜悅之色溢於言表,就是眼梢都帶出春日的明媚來,叫人跟著開心。
“姑娘腿傷大好,也算了了小生一件心事,”尤湖倒了盞水給她,眸光灼灼地道,“九月二十八的鬥墨,並不單純,西佛國此次來殷,心思不存,蘭後也蠢蠢欲動,怕是這要變天了,姑娘若能重新行走,就算是逃命,那也勝算大些。”
聞言,古緋眉頭一皺,她不曾想大京之勢,已道這般動盪的地步,“西佛國想要幹什麼?”
尤湖恥笑了聲,“不若問大殷的蘭後想幹什麼。”
古緋心頭一凜,她詫異地看著尤湖,心裡諸多念頭劃過,最後墜落成讓人駭人的揣測,“她這是瘋了……”
尤湖沒正面回答古緋,可他臉上的神色,古緋哪裡瞧不出來,她倒抽了口冷氣。
“姑娘,要當心,”他叮囑她,遲疑一下又道,“不可與明月太過親近,此人心計非常,姑娘你鬥不過的。”
古緋點頭,曉得尤湖的話還是有一定道理。
倏地,尤湖似想起什麼,他鳳眸瞬間加深,語氣頗為古怪地問古緋,“若是三國一亂,姑娘可願跟小生回南齊?”
古緋一挑眉,冷冷地道了句,“你拿何身份,邀我一同?”
尤湖一怔,不怪乎古緋說這樣的大實話,蓋因他如今都是個見不得光的,半個身份也沒有,如此便要古緋同他一道奔走,若古緋是那等沒腦子,被風花雪月糊了眼的蠢貨,指不定二話不說就跟了,可誰讓古緋心眼多,且眼裡還只能見著利來著,簡直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想到這點,他意味不明地低笑了聲,這個時候,他倒希望古緋能笨上那麼一回,“姑娘說的是,看來日小生後得使點手段,給姑娘身上打個標識才行,省的小生不在,被人給搶了。”
古緋這會自是聽不明白尤湖這話的言下之意,可很快,她便見識到尤湖使的是何手段,在她身上蓋的又是何標識,只是,那會一切晚矣。(未完待續)
249 那老小子
日子倒還算平順,古緋白日琢磨佛魔,又試著將初元帝給的那枚佛魔刮點粉末下來,仔細研看了半晌,瞧出此墨中的墨料配比非同尋常,就是以她的能耐,也只能揣測出七八,還有二三卻是知之甚少。
也無怪乎如此,三千西佛國,也算是古國,聽聞那邊人人信佛,僧侶廟宇到處都是,若不是佛家有言,不沾紅塵俗世,指不定那西佛國的國主,都要禪位與僧侶,自然,西佛國有的物什,大殷是沒有的,而大殷有的,西佛國也沒有,古緋認不出來也是自然。
墨家,古緋是徹底甩手不管了,墨長河也不曉得遊蕩到哪去了,壓根就找不到人,整個墨家,獨墨老夫人居大,雖然幾房的人都在使力,可墨家的名聲已經徹底被毀了,數日下來,硬是半個買賣都沒做成,眼瞅著那筆金子日少過一日,說不急那是假的。
墨二爺來找過古緋一次,卻被告知古緋得了皇帝差事,正沒空,墨家諸人就再不敢言其他,也給古緋省了清淨。
古緋自然不會相信偌大的墨家這樣就能衰落下去,都說死了都還有迴光返照,是以,她料定墨老夫人還有後招,且這背後的蘭後,也不會真拿墨家不管,古緋便只等著。
私下裡,古緋每晚就寢之前,都要關死了房門,自個在房間裡撐著桌沿慢慢適應雙腿,以期能早點走路。
她向來是有大毅力的。也記得尤湖的叮囑,每日如此煉著不懈怠,又控制在身子的承受範圍之內。這樣的成果是喜人的,不出十日,她便能挪著腿小走幾步,雖還是覺雙腿後繼無力,好在能看到痊癒的希望,她也不氣餒。
明月著布衣來過次,為古緋帶了點西佛國特有的佛香來。他聽聞佛墨便是用這種佛香的香灰為料。
古緋自是感謝,兩人也不提招安麾下的事。明月還當在易州時般,半點沒皇子架子,該怎麼對古緋還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