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錯的是他自己!
友兒也抬頭望向蒼空,有些話也許永遠也說不出來了,也不用說了,因為他永遠也不會給她機會了……
但是那些話就這麼硬生生堵在心頭難耐,怎麼辦……
“雪姿,我也是無奈,當我來到這裡便與那五人註定了糾纏不清,他們都對我付出了太多,他們也想得到回報,但是我能怎樣?我真的不忍心選擇一個人而傷害其他人,我……與其說是我選擇你們,還不如說我從頭到尾都沒有主動權,你們有權選擇我,也有權放棄我,但是我……我永遠都會這樣,既是報答你們對我的恩,也是報答你們對我的情。”
雪姿一驚,沒想到能聽到路友兒的喃喃自語,心中猛的一緊,他怕聽到友兒說出她心中最愛的人,怕那個人不是他。
長長舒了一口氣,吐出心事後竟然無比暢快,她的心事永遠說不出來,她在這除了男人沒有閨蜜,即便是有,這樣羞於說出的秘密她還是無法吐出。但沒想到這樣自言自語後心情竟然能輕鬆一些,於是她更是大膽將自己心中所想慢慢說出。
“你們……我不知該如何對待,真的不知道,我本來就不是那種堅強的女子,如今我能殺人,我能騙人,也是命運所逼,其實在內心深處,我只是個軟弱得任人魚肉的人,我把握不住命運,把握不住將來,我是天下最沒用的人,是……”苦笑著,嘆息著,眼淚流出。
上方的雪姿一愣,心頭一緊,他一直知道友兒被命運所逼,當年他們見第一面,看到路友兒教訓宮羽釵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宮羽釵咄咄逼人,她也不會對宮羽釵下手,即便是下手,她也與狠毒無絲毫關係。他有種衝動想下去將友兒緊緊抱在懷中安慰,那種衝動越來越強烈,但是他不能!他咬牙控制著自己的身心,下去怎麼辦?淪落到與那些賤男們一樣的境地?
友兒的聲音從下方幽幽響起,打斷了雪姿的掙扎,他靜下心來細細聆聽。
“今天是雪姿,明天又會是誰呢?我路友兒為什麼會出現這個時空中?活著到底有什麼意思?兩年多來,絲毫沒有任何樂趣……雖然有了孩子,但那卻不是愛情的結晶,我……從頭到尾,為什麼一件一件事都要迫害我?難道我生來就是陷入危險受人迫害整日謀詭計?難道這便是我的宿命?”
雪姿也遙望天際。
樂趣?他以前也沒有樂趣,他也曾懷疑過自己為何會生在這世界上,每日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但是自從遇到了路友兒,他的世界才真正有了色彩,有了情緒,看到她便開心,看到她與別的男人在一起就生氣。有苦有樂,也許這才是生活。
“雪姿,你就這麼走了嗎?如果有一天你們都來問我,逼著我選擇,我該怎麼辦?呵呵……知道了……我知道怎麼辦了。”友兒的聲音越來越堅定,彷彿真正想到方法了一樣。
雪姿一雙細長鳳眼瞬時睜大,她知道該怎麼辦了?心臟猛烈跳動,他激動,想聽到她的方法。
遙望天際,她想家了,想父母,想親人,想同學,想同事,想現代的一切一切。在現代她從未有過任何厭世情緒,就那麼單調枯燥卻又充實勞累的活著,她從未想過能穿越時空,能與這麼多男人糾纏不清。
“我去死吧……只要死了就不用面對他們了,就不用內心掙扎了,死吧……”
只聽自己頭頂有人怒喊一聲,那是雪姿的聲音。
“不許胡說,死什麼死?你死了才是對我們最大的傷害!”
雪姿飛身下來,看到面色蒼白的友兒愣愣站在門口,身上穿著單衣卻又沒運內力,那蒼白的面孔比雪還要白,襯得她的眼睛更為大更黑,青紫色的嘴唇讓他看了無盡心痛。
一把將她抱在懷中,右手一掃,內力頓時化為一陣白霧,開啟的兩扇門嗙的一聲關合。
“路友兒你瘋了?這寒冬臘月的你穿這麼少,你想死嗎?”抱著懷中冰涼的小人兒就如同抱著一碰白雪,那麼冰涼,甚至沒有活人的感覺。想到這,雪姿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她在胡說什麼呢,真是烏鴉嘴,友兒定會健健康康的,怎麼會死!?就算是她想,他也不會允許!
友兒將頭伏在雪姿溫暖的胸前,心中卻異常平靜,難道她不應該高興?不,她不高興,相反她十分害怕,她怕雪姿再逼問她到底如何抉擇,她怕的要死。
之前就算是再冷,也不見友兒顫抖,但如今聽到他的話,相反卻覺得顫抖不已。雪姿自是明瞭一切,將懷抱緊了緊,走到床前,將她輕輕放在上面,細心脫了鞋襪,開啟疊得整齊的被子將她嚴嚴實實的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