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讓剛剛有絲微怒的納蘭衝一愣,“奪?難道你要造反?”
友兒笑夠了,收斂了笑容,坐正了身子,“是。”神色淡然又堅定。
納蘭衝看著友兒的面容,冰冷的唇角勾起,璀璨的藍顏淺了又淺,眼中是直白的欣賞,他就是造反起家,更是佩服敢於挑戰命運爭奪想要之物的人。這一決定,無形之中為她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又增添了一些色彩。
“其實,你不用這麼費盡心思將我折騰到達納蘇國,只要你開口,我便借兵給你,助你奪了南秦,如何?”納蘭衝的身子離開椅背,身子前傾,饒有興致地盯著友兒。
強大誘惑面前,他想知道,她會如何。
友兒微笑,燦爛奪目,一瞬間吸引了納蘭衝的注意。“宮羽翰為了對付宇文怒濤,引了敵國來攻,難道你要我學他,引敵國去奪權?就算奪了,後患……太多。”友兒將後患二字咬得真切。
納蘭衝也笑了,“你比宮羽翰要聰明,也比他,大氣。”他和宮羽翰打過交道,對宮羽翰也瞭解一些,對宮羽翰的評價就是——小氣,難成大事。
“是因為他太在乎皇位了,而我卻不在乎,如若你真借兵給我奪了王位,最終這王位到底是我的還是你,也是個未知,不是嗎?”友兒繼續道。
納蘭衝的笑容一僵,瞬間冰冷取代。“難道在你眼裡,我就這麼不堪?”不知從何時起,他與友兒單獨在一起,從來不用“朕”字,更喜歡用“我”。
“不是你說人品如何,而是因為我們各自的利益不同,如果我處在你的地位,我就會這麼幹。”友兒為他解釋,“宮羽翰,吉日木圖,和你納蘭衝,如果用三種動物來形容,你猜我會如何形容你們?”
這句話引起了納蘭衝的興趣,他抱住雙臂,“你說。”眼中帶著笑意和好奇。
“宮羽翰就如同老虎,實力最強,卻驕傲自大馬虎大意,也許最後佔不到便宜。吉日木圖就如同蒼鷹,鳥瞰眾生,緊盯一切,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而你……”友兒頓了下,賣關子。
“我?我道很好奇,友兒如何評價我。”
友兒雙眼與納蘭衝視線相對,笑盈盈。“你就是大漠蒼狼,絕處逢生,你虎視眈眈,卻有著……狼子野心。”
後一句話是貶義,但納蘭衝卻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那笑聲迴盪在御書房,甚至衝出房內,讓門外守著的太監侍衛大感驚奇,因為他們的皇帝很少如此笑。
“好。”納蘭衝拍案而起,“就為你對我的評價,這達納蘇國,我是討伐定了。”
友兒也站起身來,“不急,我還幫你拉了個盟友。”
納蘭衝一挑眉,“哦?友兒道真是為我著想,這盟友是誰?”
“北漠皇,吉日木圖。”友兒笑笑,之前在北漠山頂,與南宮夜楓商量之事正是這個,南秦國大亂,北漠與蒼穹聯合討伐達納蘇國,這樣友兒也敢讓南秦國真正換日,一箭三雕!
納蘭沖走到友兒面前,慢慢伸手,托起友兒精緻的下巴。“你這個膽大的小東西,就這麼相信我和吉日木圖?帝王話,不可信。”
“當……嘔……”友兒正想和納蘭衝雄辯,但是突然一種噁心感突起,趕忙捂住嘴衝了出去,在御書房前面的樹根下蹲著乾嘔。她可不敢吐在人家御書房,不然納蘭衝的性子非弄死她不可。
納蘭衝濃眉皺起,也跟了出來,一群太監宮女伺候著。
“你怎麼了?要不要召御醫?”納蘭衝冰冷的聲音帶了一絲柔情,眼中更是濃濃擔憂。
乾嘔了幾下,卻什麼都吐不出來,友兒納悶了下,但此時危急當前,她沒時間多思考,想來可能是從北漠到蒼穹風餐露宿,著了涼傷了胃吧。“沒事,讓你擔心了,我的話已經說完,剩下的便是你們的事了,我得速速趕回南秦國,對了,寧曄那邊我就不去專門道別了,不然那小妮子肯定不讓我走,但時間緊迫,我以後來看她。”
“你……”納蘭衝欲言又止,冰冷的玉顏多了一絲別人察覺不到的紅。
“啊?皇上,怎麼了?”在御書房內,她一口一個納蘭衝叫得歡實,但在外,她還得尊稱他為皇上,男人的面子,傷不得。
納蘭衝的嘴抽動了兩下,掙扎了兩下,最終還是沒說出來。“慢走,一路平安。”
“謝謝,納……皇上,您也保重龍體,對了,後宮空曠可不是好事,你可得抓緊時間哦。”曖昧地對著納蘭衝眨眼,說完,便轉身離去,腳步輕快,不帶留戀。
兩名小太監跟著友兒離去,算是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