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鬼話，她如何會信呢？

顧月齊死死抓住君凌逐漸冰冷的手，想要給人捂暖，可是她忘了，自己也是手腳冰涼，“君凌，別騙我，我不會信的。”

君凌一點一點抽出自己的手，“雙雙，我從未騙你，也不敢騙你。”

“……”

顧月齊啞著聲音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君凌越來越蒼白的面孔，眸子裡浮上深深的絕望。

君凌嘆出一口氣，目光悠遠，似想到了過往。

“……或許，我們的相遇便是錯的吧……”

顧月齊中了千思絕被抹去了一段往事，而他，只是裝作不知，最後動了私心隱瞞下去，最後，與燕池羽一戰，失了最愛。

顧月齊，她錯在失了記憶遇上君凌，錯在為了地位進宮選秀，不擇手段得到了君凌的心，可她忘了，她曾愛過一個男人，若她記得的話……

那又能如何呢？

他們最開始的相遇並沒有那麼的美好，而且，這一切，都是違背了他們最初的本性，這段感情，終是無法善始善終。

他要顧月齊的心，顧月齊要皇后的地位。

最後，他丟了心，失了顧月齊。

何其悲哀啊！

“或許吧……”

錯的開始，就註定了沒有一個善始善終的結局。

他們如今的這場悲劇，是他們兩人親手釀成的。

“那年，我醒來之後只得到了你身隕戰場的答案，後來，我殺了君瀾翊，再後來，我殺進南蠻，逼迫羽歸交出起死回生的秘術，我要復活你！”

復活一個人的代價太大了，付出的一切也太過沉重了。

他也是險些失敗了……

是顧棠，顧棠的突然出現，用自己的半身血點亮了陣法。

最後……

他記得尤為清楚，那疼痛至今叫他記憶深刻。

他流盡了一身血，倒在祭壇上面，看著飛沙走石，時空扭曲……

“不值得，我一點都不好，我不值得，君凌，你別死，我救你，我這裡有續命丹，我有好多珍稀的藥材，你別睡啊……君凌……”

顧月齊瘋了一般將空間裡的所有人丹藥和藥材翻出來，顫抖著手就要去拿丹藥。

君凌伸手拉住了人。

“你可愛過我？”

君凌一直很畏懼於這個答案，上輩子沒有問過，是怕一不小心刺激千思絕被解了，這輩子沒問，是他知道，顧月齊對他只剩恨意。

“……我”

“說啊！有沒有愛過？”

……

顧月齊說不出口，或許是她心裡太亂無法說出口，抿著唇瓣，兩輩子交織的記憶險些逼得她瘋掉。

看著君凌暗沉下去的目光，她移開了目光，看向窗外。

外面，千萬煙花炸然綻放於空中。

君凌去看顧月齊，只見她眼裡倒映了萬千煙火，比這煙火更加絢爛。

真美啊……

君凌的目光不捨憐惜地看著顧月齊，腐化的內臟昭告他就沒有時間了。

終究是要做訣別的。

此一別，便是永生永世了。

……

“雙雙，一世長安我給不了你，如今，我送你一場盛世煙花，我願你日後活得如你名字一般，日月齊輝。”

顧月齊驟然收回目光，只見懷中這人一點一點碎裂，然後……

化作齏粉，涅滅於一場盛世煙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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