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堇申苦笑一聲，連一個陌生人都能看破，果然啊，魚和熊掌不能皆得。

“朕能問一個問題嗎？”秦堇申放低自己的態度，懇請的詢問一句。

顧月齊點頭。

“你和燕將軍相識不足半年，為何朕瞧你們像幾十年的夫妻，如果他有別的女人，你會如何？”

他和阿湑，是從他納妃開始才分崩離析的。

如果燕池羽像自己一樣，顧月齊會如何做呢？

他看著顧月齊和燕池羽的相處，真的覺得他們像是過了幾十年的老夫老妻，羨慕之餘，再看看自己，不禁有點悲哀。

“他不會。”

斬釘截鐵的三個字，秦堇申的笑容淡下，眼裡帶著苦澀哀愁。

秦堇申不甘心的再問：“如果過上十幾年，你容貌衰老，美貌不在，若是他那個時候納妾呢？”

“他不會。”

還是三個字，依舊是那麼的斬釘截鐵。

她就這麼堅信燕池羽不會嗎？

顧月齊看著鑽牛角的人，放下茶盞抱著湯婆子，“秦堇申，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會捨命救葉湑嗎？”

秦堇申遲疑了，他問自己，他會捨命救嗎？

“……我不知道。”

看，這就是燕池羽和秦堇申的區別。

“秦堇申，你終究只愛你自己。”哪怕他愛葉湑，可他更愛的是皇位，是他自己。

秦堇申如鬥敗的公雞，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前廳，看著院子裡和一個小孩子玩的開心的燕池羽，秦堇申走上去，輕聲說道：“祝你們白頭偕老。”

燕子規乖巧的走到一邊。

燕池羽看了屋子，才把目光移回來，“謝謝。”

“你會納妾嗎？”

燕池羽搖搖頭，“不會，有她一人足矣。”他心眼小，只容得下一個人。

得到燕池羽的答案，他算是死心了吧。

這就是信任的感覺嗎？

全身心的信任著一個人，不管他做什麼都能斬釘截鐵的說一句‘我信他’。

這種感覺，應該會很好吧？

“你可真好運……”

是羨慕還是嫉妒呢？秦堇申有點分不清。

羨慕這感情，純粹得不禁想讓人毀掉，嫉妒燕池羽有這麼一個人全身心的信任他。

燕池羽看著秦堇申寂寥落寞的背影，一笑置之，好像曾經也有人說過他好運，那個人是君凌。

他的好運全部來源於顧月齊。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燕池羽繼續陪著燕子規在雪地裡瞎鬧。

顧月齊抱著湯婆子站在屋簷下看著，新的一場大雪飄飄灑灑下來了，兄弟兩回屋。

一家人圍在火盆前。

顧夭華拿著冊子走了進來，把冊子遞給顧月齊，拂去身上的雪花，坐在火盆前，“購買藥材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得去宇國，你打算過完年去？”

顧月齊點點頭，繼續翻看冊子，“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做的很好。”細心穩重，方方面面都想到了，是個不錯的幫手。

顧夭華靦腆地笑了笑，“還是你教得好。”

顧月齊看著顧夭華，“再接再厲，不驕不躁。”

“嗯。”

顧月齊覺得屋子裡太過暖和，氣氛太好，心頭冒出些不自在，起身朝著外面走去，靠在柱子上看著漫天大雪，飄飄灑灑寒風呼嘯，寂寥而美麗，心裡意外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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