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睿掏出火摺子,前後點燃兩架飛礞炮的引信。
轟——轟——
一個個炮彈在半空中炸開,瀰漫出大量煙氣。
顧靈澤坐在陣心,雙手迅速結出法決。
顧飛睿只覺得周身一震波動,空中瀰漫的白霧瞬間集結,就像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禁錮了起來。
“歸一派四十二代弟子顧靈澤,降請風伯神。”
他話音剛落,一陣狂風便忽然而至,吹得兩人衣襬獵獵作響。
空中滾滾的白霧竟也開始變幻,最終化成一隻顧飛睿從沒見過的動物。
身體似鹿,頭卻像鳥,上面生出的犄角崢嶸古怪,後面還拖著像蛇一樣的尾巴。
“巽動風起,月離與箕,其象在天,西南罔處,急急如律令!”
隨著他一聲令下,空中的‘怪鹿’竟開始跑動起來,轉瞬間便消失於天際。
“二哥,繼續。”
“啊?哦、哦哦。”顧飛睿這才合上嘴回過神來,趕忙填充新的彈藥。
此時,趙承墨正帶著上千人的玄衣軍,埋伏在夜色之中。
他與身後的玄衣軍一樣,臉上蒙著一塊黑色面巾,只露出一雙似鷹般銳利的雙眸。
耳畔突然傳來一陣抽氣之聲,趙承墨抬眸看向半空,迅速從腰間拿出一張黃色符紙拋了出去。
符紙瞬間化為一隻紙鳥,向北方急掠而去。
“玄衣軍準備!”
隨著他一聲號令,身後所有人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含於舌下。
“出發!”
鮮于國大營。
晚間巡邏計程車兵正手持長矛,穿梭於各個營帳之間。
“你們快看,那是什麼東西?!”一人突然指向天空喊道。
還沒等他們收起臉上的驚恐,那一個個不明物體卻倏地爆裂開來,伴隨著一陣強風,鋪天蓋地的白霧便似遮天蔽日般的籠罩過來。
凡是吸入煙氣計程車兵,腹內只覺一陣刀絞,疼的滿地打滾嘔吐不止,站都站不起來。
“什麼情……!”鮮于國的主帥剛掀開營帳,就猛地吸入一口,掐著自己脖子狂咳不止。
“不好了!著,著火了!”
主帥聽見這聲叫喊,強忍著腹內的劇痛,抬眼望去,頓時目眥盡裂。
糧倉處沖天的火光劇烈燃燒,噼啪聲不絕於耳。
“撤!”
魏長明將手中的火把拋入火堆,帶著身後的玄衣軍迅速消失在原地。
鮮于國主帥此刻心急如焚,但放眼望去,周圍士兵不是滿地打滾,就是手腳並用的四處逃竄。
再遠處的情況被白霧遮的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清楚。
“娘希匹的!”主帥咬著牙罵了一句,拄著刀柄朝七皇子的帳子方向走去。
沒過多長時間,鮮于國的營地也著起火來,火舌不斷的舔舐著營帳,坍塌聲不絕於耳。
耳後傳來破空之聲,主帥猛地回身抽刀格擋,然後整個人被巨大的衝力掀翻在地。
一個身著黑衣的蒙面男子提著一把樣式古怪的刀,正站在他面前。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我鮮于大營!”說完就忍不住悶哼了一聲,腹內就像要腸穿肚爛那般劇痛。
趙承墨卻不與他廢話,提刀逼近,主帥向後掙扎著挪動。
手起刀落間,對方人頭落地。
趙承墨踩住主帥的背部,一把將他身後的披風扯了下來,包住地上的人頭拎在手上。
距離鮮于國大營五十里處駐紮的北翔國,首先發現了不對。
先前有白霧遮擋,距離又相隔甚遠,故而看的不甚分明。
可此時霧氣漸漸散開,鮮于大營火光沖天,好像整個營地都燒了起來。
負責瞭望計程車兵迅速將此事彙報,副將得到訊息後,先上到了望臺一觀,當即便大驚失色,迅速跑去主帳。
等北翔國的部隊前去一探究竟時,已經是破曉時分。
鮮于國營地一片焦黑,死屍遍地,還有不少士兵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有不少北翔國計程車兵吸了白霧之後也開始腹痛,後來將這些人帶回到營地讓軍醫診治。
沒想到軍醫竟說是瘟疫之症,北翔國主帥立刻下令將這些人運出營地,以免瘟疫擴散。
一夜之間,鮮于國二十萬大軍只剩不足五萬之數,剩下計程車兵也失去了作戰能力。
主帥被斬首,七皇子下落不明